“有这样一个家族。”
“他们的先祖，很早前就觉察到，遥远的未来，将发生恐怖的事情。”
“于是，先祖想办法与神签订契约，让他们家族，能够在那时候，平安躲过末日。”
“可是，作为代价，他们家族必须每年，献祭数人，来祭拜神明。”
“自此以后，他们开始了为期数千年的献祭。”
“作为祭品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的至亲。”
“好在，他们家族人丁兴旺，哪怕每年都要献祭，也有足够的人存活下来。”
“末日来临，他们也没有害怕，而是早早躲在建好的避难所里，本以为，他们家族，可以永远传承下去。”
“可是，末日真的来临时，他们才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的神，确实遵守承诺，让他们在末世得以幸存。”
“但是，并非让他们躲过毁灭。”
“而是，永远的将他们囚禁在公寓中，在时间夹缝中无尽轮回。”
“没有生老病死。”
“也不能走出公寓。”
“很快，有人受不了，选择自我了断。”
“但是，哪怕了断后，他们的灵魂，也无法解脱。”
“不仅是他们，那些被献祭的人的亡魂，也永生被囚禁在此处。”
“他们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不知道多久时光，在这个连神明都遗忘的角落里，或许，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而长久的发展，竟然让这个地方，形成了一种循环，诞生了类似阴间的地方。”
“迷失的灵魂，在阴间不断的重复死前的经历，而清醒的人，则在阳间不断承受日复一日的折磨。”
“死亡，远远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连死去的自由，都被剥夺……”
说完，季白耐人寻味的看了眼赵林。
“你对这一点，应该体会较深。”
能够不借用外力，生生突破为大佬玩家。
就连季白自身，都无法做到。
所以，对于赵林的经历，他猜到了一些。
赵林没有说话，是的，他非常了解这些人的感受，哪怕是他，都不愿回想那段岁月。
而他，只是经历了几年，公寓里的人或亡魂，则经历了无尽岁月。
“那么……”
赵林思索良久，问道：
“千年以后，灭世还会继续吗？”
“会不会继续，取决于他们如何选择。”
季白看着公寓的方向，露出微笑。
“如果没有贪婪，没有过度索取，没有依赖不劳而获的力量，这个邪神，或许千年以后，早已忘了这个地方。”
“他们认为，利用邪神的力量，不用付出代价。”
“可是，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至于他们会如何选择……”
季白没有继续说，脸上的笑容，此时也带着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