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乔想要抬起手，却被沈嘉周的手紧紧压住，手指插入她的指间，十指相扣。
她听见沈嘉周略有几分哽咽道：“对不起。”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温热的体温紧密将她包裹着。
温书乔轻眨了好几次眼，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沈嘉周却像是崩溃了一样，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泪流不止。
“别哭了。”温书乔轻声道：“都过去了。”
轻舟已过万重山，那些过往也早就离她而去了，她相信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沈嘉周又将她抱紧了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日子是会过去，但那些苦难留下的痛苦怎么过去？她只是习惯了沉默而已。
温书乔拍了拍沈嘉周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好了，别哭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她听见沈嘉周哼了声，开玩笑道：“又哼，好娇啊沈嘉周，你是娇气的沈嘉周吗？”
刚说完沈嘉周就从她肩窝里面抬起头来，就当温书乔以为他终于缓过来后，他换到了另一边，然后张嘴就咬了她一口，这次还有点痛。
温书乔：……
叔侄俩爱咬人的坏毛病到底是谁学谁啊，好难猜啊！
他是一点也不松口，温书乔耸了下肩膀：“你还咬上瘾了？”
沈嘉周这才松了口，不过这么一闹，确实情绪平复了很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温书乔说得那些事情后，眼泪居然是他的第一反应。
上次哭，都已经记不清了。
温书乔扭过头去看他，沈嘉周眼睛湿润又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沈嘉周也看着她的眼睛，这次没有闪躲，他问道：“那你……还会回去吗？”
“应该不会吧。”温书乔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过来，但按照从前我看过的一些影视剧小说作品套路来说，我这个状态，一般是……唔？”
她还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就被沈嘉周捂住了嘴巴。
沈嘉周道：“我不许你胡乱说那个字。”
温书乔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好，不说不说。”
沈嘉周又问道：“那苏书乔呢？”
温书乔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醒来就在她身体里面了。”
沈嘉周噢了声，眼睛盯着她的脸看：“那你从前长什么样子的？”
“我和她长得其实差不多。”温书乔说道：“一开始过来还有一些细微的差距，但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反而越来越像我自己了，就连长出的痣都和上辈子一样。”
这也是温书乔突然发现的，一开始只是长了一颗相同位置眼尾细痣，但后面脖子上也长了相同的。
再然后，她发觉，这张脸变得更加“柔和”，她和苏书乔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一模一样，但细看还是不同的。
到了现在，完全没有不一样的地方了。
沈嘉周在听见温书乔的话后，眼睛下意识看向了她眼尾的那颗小痣，自己有些时候看她的时候，就喜欢盯着她这颗小痣看。
长得真的很妙。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压住了那颗眼尾痣：“这是你的。”
温书乔嗯了声：“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沈嘉周就把手挪开了，紧接着，他的脸在瞳孔中放大，温热的唇代替了指腹，落在了她眼尾的那颗痣上。
温书乔眼睛睁圆了一些，呼吸都下意识凝滞住了。
但沈嘉周只是贴了短暂的几秒，随后就松开了温书乔，将自己的脸又埋进了她的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