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个小时之后。
星空的动静越来越小，划过中州大区天上的流星也在减少。
倒不是体力不支，武圣的积累，同层次大战几个月仍是生龙活虎能量充盈。
而在顾惟武刻意控制力道的情况下，贺拔朗消耗的力量并不多，受到的伤势也没到不能战斗的地步。
以贺拔朗的盘武大力真体，加上修行的杀力大道，越是受伤就越凶越强。
而此时气息低迷，战斗烈度变低。
则是因为，贺拔朗被敲打入味了！
他能感觉到，他的道心在一次次敲打中重塑，变得更加强大。
他不再害怕失败，也渐渐不再羞耻于被顾惟武打击。
他的道心无比坚韧，有着滔天的战意，再也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动摇。
他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而道心一念成，顿觉天地宽。
从前种种都像是过眼云烟，杀戮大道不在于被杀戮控制，以前的鲁莽都付之一笑。
而对于还在敲打锤炼他的顾惟武，也生出一丝理解和感激的意思，对方不计前嫌帮他重塑道心，以前的那些恩怨他也是时候放下了。
“顾道友，等你打到满意了，就停手吧。”贺拔朗一身凶意渐渐收敛，但气势反而提升：“此前对你出言不逊，家族小辈对你的算计，都是我的过错。”
他仿佛绝悟了一般，情绪的波动不足以让他再起杀心。
而不起杀心，却不代表他不杀生。
这是杀戮的更高表现，纯粹的为杀而杀，没有其他借口。
如今只是明悟这一点，往后在杀力大道上的修行就会加速一段时间。
“看来，你已经悟了。”
顾惟武不再动手，手持道纹古剑，看着贺拔朗露出笑容。
或许只凭蛮力，打上几个月，他能把贺拔朗打入这个心态。
但才打这么点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这又是天魔微粒在发力，影响着贺拔朗。
道心重塑不假，但里面掺了魔意。
杀道进步不假，但这心境是天魔微粒刻意引导。
一笑泯恩仇全假，那是融入贺拔朗思想的天魔之魂的想法，只是无破绽的出现在贺拔朗脑中，让他以为这是自已的想法。
这一场塑造，也是时候结束了。
后面的影响会越来越快，贺拔朗很快不会是单纯的贺拔朗了。
“是的，我悟了很多，心境更上一层楼。”
贺拔朗虽然赤金之躯鲜血淋漓，但反而有一种得意之感。
看就算把他揍成这样，他反而进步。
他想看到顾惟武失望的表情，这样还能更开心一些。
还是心境不够成熟啊！
虽然有了摒弃一切仇怨的想法，但还是残留着一些不情愿。
“那就停止吧。”顾惟武嘴角微微勾起，平淡祝贺道：“恭喜你打破桎梏，心境更上一层楼。”
他松开道纹古剑，任其自由下落到玄星大气之中，化作一缕金线重归道网。
魔天剑道的煌煌威严也随之散去，整个人变得随和起来。
“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