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几秒钟，突然提起莫莉。
江婉清顿了下，疑惑回答:“她挺好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有人托我问的。”
“是洪兴？”
她这虽然是问句，但已经几近肯定，除了洪兴会从程燃嘴里了解莫莉的近况，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人。
“嗯，他……出了点事。”
“他怎么了？前段时间莫莉还和我聊起他，不是大问题吧？”
她深知洪兴和程燃之间的差距不只是职位，还有家庭的巨大鸿沟，如果他出事，那后续面临的困难将更加无穷无尽。
“出任务，太拼命，任务成功了，他断了三根手指。”
江婉清心口一滞，瞬间周围仿佛都安静下来了，她在思考洪兴还有没有继续在部队待下去的可能……
她咽了口唾沫，还带乐观:“除了这个……”
“脑部受到重创，医院说会留下后遗症，建议退伍休养。”
程燃闭了闭眼睛，他刚知道这个消息不久，已经托人照顾洪兴，至于其他的，他也帮不了了。
“退伍之后呢？”
“组织会给予一定的补助，等他康复后尽量给他安排工作。”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悲痛，他们都知道洪兴这么拼命想立功是为了什么，有大义，也有小情，可命运总是弄人，他全了大局，注定全不了自己。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莫莉知道，她会崩溃的。”
虽然莫莉平常大大咧咧的，从来不主动谈及洪兴，但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之类的活动她都拒了，在等什么不用说也知道。
“你和她亲近，这件事你看着办就好，除非她忘记洪兴，否则恐怕瞒不了太久。”
“嗯，我知道了。”
说完洪兴的事，俩人也不太有心情继续散步，在跑道上走了两圈便打算回去。
“程燃！”
又是郭雪芸……这声音听得人脑袋疼，程燃的脚尖停了不到一秒，牵着江婉清一路往前。
哪知郭雪芸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近，江婉清有种厌恶感腾起。
“程燃……你等等，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你的。”
她跑得急，大喘气，程燃礼貌性的点点头。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别，等等，我有话说！”
刚才还当江婉清不存在，这会儿却又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她。
“你还不知道吧，婉清同志在学校师生口中出大名了。”
程燃拧眉，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奈何她就是抱着找不痛快的目的，怎么会不说完就放他们走呢。
眼看她又卖关子又想引起程燃的注意，半天憋不出句正经话，江婉清主动出击。
“郭老师可真有意思，我怎么不知道我出什么名了。”
郭雪芸捂嘴轻笑:“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以前蒙骗大家薛教授对你无比重视，说你能力如何好，这两天的竞赛还不够让你认清现实么，我听说你同专业不同班的一位同学在竞赛里惊艳了所有人，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感？”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们学院的动向，难怪自己的本职工作做不好，被学生说……呀，不好意思，我只是听说的，你别生气啊。”
不是比茶么，江婉清不跟她来硬的，用茶言茶语回击，果然郭雪芸绷不住脸色，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