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说着，经过一个小吃摊，南宫珠便停下来，买了些牛肉脯和蜜饯。
张纯风拿了一片牛肉脯，放嘴里尝了尝，立马吐了出来。摊主见状，问道：“客官这是什么意思？不好吃吗？”
张纯风回道：“太咸了，你这牛肉脯是泡在盐里腌制的吗？”
摊主一听，抓起一片牛肉脯，嚼了嚼，说道：“没毛病啊，哪里咸了？”
南宫珠也吃了一口，也说味道正常。张纯风一脸疑惑：“听起来，我的味觉出问题了？”
南宫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说买房子的时候还挺开心的，现在一落千丈。
她扭头就走，张纯风赶紧追上，两人竟都忘了给钱，急得摊主大叫：“哎……没给钱呢！”
张纯风只得折返回来，付了钱才又追上去。两人快步走了一段，南宫珠才停住，质问道：“你是不是在有意突破口腹之欲？”
张纯风摇头：“并没有刻意练习，但胃口确实没有多少，味蕾似乎也出毛病了。”
南宫珠闻言，心情缓和了一些。她又继续走，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拉着脸，思绪万千。
张纯风和他并排而行，边走边说：“可能就是意外，休息一会就好了，别生气嘛！”
南宫珠没回答，默默继续走。
张纯风又道：“我真没有刻意去练习。我就一吃货，怎么可能离开美食？”
南宫珠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转而骂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吃货？那还过什么三关？你过得了吗？你就是个大俗人，你还想断人欲？”
张纯风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大俗人。”
气氛好了一些，两人继续逛街，一会去听说书，一会去听小曲，左买一点，右买一点，直到黄昏。
两人定了间客房，又叫了一桌子饭菜，双双落座。待小二离开房间，关好门，南宫珠便向张纯风敬了一杯酒。
她笑道：“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爹就想把我嫁给你，你还记得吗？”
张纯风和她碰了一杯，回道：“那时候你千万个不愿意，我也觉得过于唐突，太别扭了。”
南宫珠仰头灌了自己一杯酒，正色道：“那现在我说，我愿意，你还会不会觉得别扭？”
张纯风一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南宫珠，回道：“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道侣。可是……”
“可是什么？”
“我现在无法确定，我们是否可以长久在一起。”
南宫珠沉默了一会，平静地问道：“你还在考虑过三关吗？”
“我说我没有，这属于自欺欺人，但我也没有特别想，就是……情不自禁地就有这念头。”
南宫珠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她又问道：“就算过了食欲这一关，情欲海你怎么渡？冼宗主持戒那么久，不也偶尔会冲动吗？你要把我完全放下吗？”
张纯风沉默以对。他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是一饮而尽。
南宫珠追问道：“你要把我完全放下吗？”
“我不知道，或许这就是代价。”
南宫珠心里有些酸楚，夹了块烧卖，放在嘴边又放下，继续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张纯风摇头：“冼宗主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方法，我目前没有任何把握。”
“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等十年，待你恢复渡劫期，胜算反而大一些。”
“这是一个理智的方案。”
“但你并不愿意等，对不对？”
“我确实想现在就了结陆九诚，可我也知道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