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只看了李清婉一眼，便疑窦丛生。
李清婉的脸怎么那样红？
除了脸红，嘴巴更红，眼圈也红彤彤的。
整个人神色低沉，与他家王爷的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有她的发髻也与方才也略有不同。
总之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
忽然，巴特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得张开嘴巴。
他家王爷不会在马车里，跟代国公主……
不过他很快便打消了念头。
怎么可能？
他日夜相伴着王爷。
他家王爷清冷衿贵，不近女色，怎么可能跟李清婉做那样的事情。
而且还是光天化日在马车里，多羞人啊。
李清婉下了马车，手依旧被耶律烈牵着。
她感受到一道打量的目光。
抬起眼睑匆匆看了一眼，满脸羞愧，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耶律烈感受到李清婉情绪的波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巴特尔脸上那不可置信的神情还没有收好。
耶律烈眼中的柔情尽失，沉下脸命令，“巴特尔，你即刻去守城门，不守够三天三夜别回来。”
“王爷，卑职……”
巴特尔满脸凄苦，真是祸从天降，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
耶律烈牵着李清婉的小手，与她拉近距离。
二人身子几乎贴在一处，衣衫相接，说不出的暧昧。
他轻轻地捏了捏李清婉软乎乎的小手，躬身低头凝视着她。
“你刚走祖母就开始念叨你了，你去跟祖母打声招呼。”
耶律烈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躬下高大的身躯，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与她交谈，仿佛在细声哄慰着一个孩子。
车夫、侍卫们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同时，把头低了下去。
巴特尔刚离开去守城门，他们可不想跟他作伴。
李清婉并未抬眼看他，只是轻轻垂着眼睑，以细微的点头作为回应。
耶律烈喉间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
她此刻那番柔弱无助的模样，无端地撩拨起了他内心深处想要再次逗弄她、欺负她的冲动。
李清婉能够感受到耶律烈的视线焦灼在她的身上，半天没有移开。
她怯生生地抬起水眸，耶律烈正含笑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尤其动人心魄。
李清婉心头一惊，这几次他亲吻她的时候，欺负她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他不会是还想……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耶律烈看到她眼中的害怕，嘴角笑意更浓，贴近她的耳边，低语，“回头再收拾你。”
李清婉瞬时想到了方才在马车里的一幕，脸上还没有退下去的热意又翻腾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而小手还在耶律烈的手里攥着。
她也退不到哪儿去。
耶律烈看着她，笑出声来，牵着她迈步走进松鹤轩。
还未走到松鹤轩的主楼，便听到孩童嬉笑的声音。
耶律烈转头看着李清婉，出口解释，“是我妹妹带着两个孩子来看祖母了。”
李清婉点点头。
果然转过连廊，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正被一个略小的男孩儿追着跑。
塔娜和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坐在圆椅上。
二人相谈甚欢。
圆椅旁边有桌案，上面摆着丰盛的吃食，都是小孩子喜欢吃的。
周围还围了不少丫鬟和男仆。
小女孩儿的眼尖，看到了耶律烈和李清婉，突然停了下来。
小男孩儿终于从后面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衣角，高兴地笑道：“阿姐，我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围观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小女孩儿并没有因为被抓住了而懊恼，而是指着李清婉，说道：“小弟，你快看那个姐姐，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