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战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爹!”
忽有一名手握刀盾的士卒,见到那被乱箭射死的老者后,赶往城头的步伐猛地一顿,竟是愣在原地。
他蹲下身子,见到被那位老人家护在怀里的孩童。
“阿宝...”
士卒忍着悲痛,想将孩童放到较为安全的位置。
这时,有一百户开口道:
“岳山,把孩子放到巷子里,巷子两面围墙,能防箭矢,你随大军快登城头,不可违抗军令!”
那名叫做岳山的士卒,并未因自己老父亲的离世就失声痛哭。
作为守护雁门的将士,每年、每月乃至每日,他们都要见生见死。
心中尽管悲伤,可是一时半刻,这泪水,无论如何,都是流不出。
他咬了咬牙,刚想将痛哭流涕的孩童暂且送到巷子里躲避箭矢。
然而,敌军这一次的进攻实在是过于猛烈。
那飞跃城头的箭矢,就像是不要钱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雁门关依山而建,关外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敌军在这条狭隘的兵家要道中,难以将阵型完全铺开,更无法使用大型的攻城器械。
只得通过投石机或是箭矢,去不断消耗守城军队的有生力量。
如果说,攻下一座城关,至少需要三倍高于此守城军队的兵力。
那么攻下雁门,少说也需五倍、十倍乃至更多。
张道之即使不懂得兵家要事,但也知晓,此次草原来犯,处处透着不寻常。
岳山见箭矢来袭,连忙举起盾牌,将孩子护在身旁。
草原的箭,已具有相当不错的破甲能力。
寻常士卒所着甲胄,根本就防不了这种箭。
以至于不少行军向城头的将士,都被那飞来的箭矢射中。
有些箭矢余劲儿极强,已将他们的甲胄射穿,使他们直接倒地不起。
有些箭矢只是堪堪突破甲胄的防御,但是射来的劲道儿,依旧有着穿甲能力,使他们负了内伤。
“盾兵!盾兵上前!”
“防御!徐进!”
“...”
有千户将领正在命前往城头的将士摆开防御阵势,徐徐朝着城头方向前进。
这场战争,在敌我双方还未正式相见时,便已展开。
街道两旁,不少商贾,正借助商车的掩护,抵御那些箭矢。
张道之正矗立于商贾队伍中。
来自草原军队的箭矢不断袭来,以至于那岳山父子寸步难移。
“岳山!千户有令,盾兵上前!”
“岳山!”
百户命他上前,将那孩子交由不是盾兵的士卒放到安全地方。
只是,岳山怎能放心下来?
张道之见此一幕,实在于心不忍,索性大踏步上前,来到那岳山身旁。
期间,不少士卒都注意到了他那如同飓风般的身法,顷刻间有些震撼不已,
“哪来的道士?”
“方才是他过去了?”
“此人好诡异的身法!莫非是传说中的异士?”
“...”
张道之并未在乎那些士卒或是商贾投过来的目光。
岳山也是后知后觉,下意识将自己的孩子护得更紧。
这时,百户也懒得过问这岳山,带着本部兵马已冲上前去。
期间,已有不少将士成功登上城头,开始组织对敌军有效地反击。
这时,岳山正皱着眉头,“你是谁?”
张道之俯下身子,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怀里得孩童,
“可将他交由贫道。”
岳山眉头深皱,“我为何要信你?”
就在这时,有数支箭矢,正朝着他们射来。
但张道之毫无惧色。
他手指轻轻一点,金光乍现,一时间,仿若时空凝滞一般,使那射来的箭矢纷纷落地。
岳山当即愣在原地。
张道之顺势将那孩童抱在怀里,正色道:
“贫道不插手两国战事,但护一孩童,还是能够做到。”
“贫道哪也不回去,就在此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