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她将头埋在父亲肩窝。
紧紧抱着他。
不再说话。
至少，父亲还爱她，在乎她。
许久许久之后，
凌灵试探性的开口：
“爸爸。”
“那个……我可以再带两个人一起走吗？”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看着父亲。
眼神中带着不多的期盼。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男人轻轻拍打女儿后背的声音。
一下一下。
节奏很慢。
也很轻柔。
如同叹息。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了。
沉默的有些久。
久到凌灵的心开始一点点下沉。
她看着父亲的侧脸。
儒雅依旧。
温柔依旧。
“灵儿。”
终于。
男人开口了。
“你知道的。”
“我们凌家。”
“在渊域。”
“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他的语速很慢，凌灵只听见一句话神色就黯淡了下去。
他在解释。
解释，就是不行的意思。
“溟海公国那边。”
“多少也要给我们几分面子。”
“但是……”
果然。
男人话锋一转。
“这里是溟海公国，是人家的地盘。”
“生意上的事情是人家自己内部的事情。”
“我们渊域的人……”
“不好过多掺和。”
他不想多事。
不想惹麻烦。
不想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
去得罪溟海公国的人。
哪怕只是顺手的事情。
他也不愿意。
因为。
不值得。
不理智。
是啊，非亲非故的，你何必救两个陌生人呢，
更何况还要为这两个陌生人去和溟海公国交涉。
无论是从利益的角度，还是理性的角度，确实不应该。
凌灵的眼中露出预料之中的失望。
还有几分悲哀，
算了，本来就早有预感。
凌灵仰起小脸：
“爸爸，我想给我的两个小伙伴留封信。”
“好。”
男人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后，
凌灵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请求。
“爸爸，你……能不能把我的那枚戒指给我？”
男人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犹豫。
“那个青符……”
“是……是我找别人借的，我得还他一个人情。”
“就当是……回礼，好不好？”
有那个必要吗？
男人本想拒绝，但是凌灵的理由很合理。
一枚戒指，一枚青符，也算是同等价值了。
“好吧。”
最终，男人还是点了点头。
他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凌灵。
“谢谢爸爸！”
凌灵接过戒指，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走吧，灵儿。”
“我们回家。”
男人牵起凌灵的手，向房间外走去。
爸爸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呢，
一路上都没有守卫阻拦。
恐怕是先交涉清楚了，才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