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看向林岳,眼神里充满了探询。
林岳则是回道:
“有没有可能,是他要救的那个糖花出事了,所以情绪失控,才做出这种事?”
李重摇头,
“不像,一个可以操控情绪的人,不会让自已被情绪所操控。”
林岳饮一口:
“也不见得,他能用那种与众不同的方式出场,足以见他异于常人。”
他接着说,
“而且,他最后的那一下,与其说是消散,更像是主动收敛。”
李重一愣。
“收敛?”
“对,收敛。”林岳肯定道,“不是崩溃,不是力竭,而是……主动撤回。”
“虽然极其迅速,几乎难以察觉。”
“但那五百六十一柄剑,消失得太‘干净’了。”
“真正的力量失控,绝不会是那样的。”
李重皱紧了眉头,仔细回想。
被林岳这么一提醒,他似乎也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那毁天灭地的剑阵,消失得确实太过突兀,太过彻底。
仿佛是被一个精准的指令瞬间取消,而非能量耗尽后的自然溃散。
“可如果不是力竭,他为什么要倒下?”
李重更加困惑了。
“这不符合逻辑。”
“如果杀意和爆发都是表演,那他最后‘死’遁,图什么?”
“放着大好的局面不要,放着唾手可得的冠军不要?”
“如果能为骸影岛在溟海演武赛里争到名头,他想救一个糖花简简单单。”
“这动机……完全说不通啊。”
林岳端起酒杯,再次看向窗外熙攘的人群。
酒吧里的争吵声依旧激烈。
现场派坚信那悲壮的陨落。
分析派笃定那高明的骗局。
但或许,真相远比这两种猜测,都要复杂。
那个叫唐宇的小子……
林岳的目光深邃。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林岳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目的呢?”
“不想那么多了,这溟海公国还真是惊喜非凡啊,一个小小的开幕式就引发了这么大的讨论,真是越来越期待真正的溟海演武赛了。”
李重也揉了揉眉心,
“算了。”
林岳将杯中最后一点酒饮尽,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不通就不想了。”
“这小子,邪门。”
李重点头,脸上带着几分释然,又有些挥之不去的困惑。
“确实。”
“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肯定。
“我还是觉得,他没死。”
“而且,那份力量,绝对是真的。”
林岳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深邃。
“嗯。”
“我也这么认为。”
“那种碾压一切的剑意,装不出来。”
“那不是表演能达到的境界。”
酒吧里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远去。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未解的谜团与某种奇特的共识。
突然,李重的眼神微微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说到邪门,咱们以前是不是也遇到过一个邪门的。”
“林将军,你还记不记得……”
“玄江医院那个孩子?”
林岳的目光也闪烁了一下。
那个名字,几乎立刻浮现在他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