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纷纷避让，彩衣却踮起脚尖，红绸映得她小脸愈发娇艳，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
林安收回了目光，也没怎么当回事。
\"姜家的花轿又来了！\"
邻桌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古怪。
\"又？\"
另一人疑惑地反问，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林安原本只是随意听着，可\"又\"字一出，他眉头微皱，手中的筷子稍稍一顿，耳朵却悄然竖起。
\"你不是本地人吧？\"
先前那人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姜家已经接连娶了好几房媳妇，可每次……\"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继续道，\"每次都死人！\"
死人？
林安眸光一凝，指节无意识地轻叩桌面，继续静听。
那外地人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追问：\"这……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姜家可是大门大户，门一关，里头的事外人哪能清楚？\"
那人咂了咂嘴，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听人说，这新娘啊，一进洞房，当晚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死得透透的！我看今天这个，怕是也逃不过去。\"
他说完，还摇头叹气，一副惋惜模样。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汉子嗤笑一声，\"要不是姜家有钱，鬼才愿意把闺女嫁过去！\"
周围几人听了，纷纷点头附和。
\"可更怪的是，\"
先前那人又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姜家死了人，从来不办丧事，连尸首都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这又是为什么？\"
外地人听得脊背发凉，忍不住追问。
\"这个嘛……\"
年长的汉子眯起眼，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听说啊，姜家把那些尸体……全都藏起来了！\"
\"藏起来做什么？\"
\"那我可说不准，不过……\"
他左右看了看，才用气音说道，\"外头都在传，姜家养着僵尸！\"
\"僵、僵尸？！\"
众人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连带着桌上的饭菜都似乎凉了几分。
……
林安越听越觉得蹊跷，这姜家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放下筷子，冲彩衣喊道：\"吃完了没？吃完就走。\"
\"唔？去哪儿？\"
彩衣腮帮子鼓鼓的，嘴里还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应道。
\"先找间客栈休息，明天再说。\"
他起身离座，神色凝重。
彩衣见状，连忙从怀里摸出一些银钱丢在桌上，一手抄起宝剑，另一手还不忘捏着半颗肉丸，小跑着追了上去。
林安选了一家装潢考究的客栈落脚，踱步走到柜台前，似乎随意地向掌柜打听。
\"掌柜的，刚才街上热闹，是哪家在办喜事？\"
他指尖轻叩台面，语气闲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掌柜手中记账的毛笔蓦然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随即堆起笑脸：\"客官说的是大方伯姜家吧？今儿个是他们家少爷娶亲。\"
\"大方伯？\"
林安故作疑惑，见掌柜神色闪烁不愿意多说，便从袖中摸出一枚银元，轻轻推了过去，\"我初来乍到，做些绸缎生意，总得拜会拜会本地的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