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说过,待日后夺权,自有大儒为他辨经来着。
褚弘的神情太过明显,谢湛只是瞧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道:“听说虞光远那个老匹夫要将虞薇送给薛城以示衷心?”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唇角勾起:“想要越过我去投诚,那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看在他是虞薇的父亲面上,他可以给他一条生路。
谢湛自接过先皇交给他的重担,虽说一开始还有着忠君为国的想法,但随着权力越来越大,看着他下达的政策越来越益明,他的内心就越来越不想将权力上交。
六年时间,他观察了皇帝六年时间,也准备了六年时间。
薛城除了会卖弄政权,没有一点才华。
他有自信,也有把握将薛城从皇帝的位置拉下马来。
他有时总会在想,若他是皇室中人,想要逼宫也不会如此辛苦,但反过来又会庆幸,他不是皇室中人,是这个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先皇才会信任他,将薛城交给他。
他甩了甩腰间佩戴着的红色玉髓。
没有压着衣裳的玉佩,倒有些不习惯……不过没关系,他想,他很快就会有别的玉佩来压衣裳了。
“回去吧。”
褚弘低下头,跟随着谢湛从永泽酒楼的秘密通道离开了。
坐上马车的虞薇一改刚才冷漠倔强的神色,对着一旁的馨月和馨雨道:“你们先出去。”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坐在外面车夫的另一旁,马车内立刻就安静了起来。
虞薇有些慵懒地靠在马车内的软枕上。
刚才在永泽酒楼与谢湛装模作样,倒是有些累了。
不过谢湛应该相信了她的话了吧。
她只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摆脱父亲掌控的普通女子,虽然心思恶毒了些,行为虚伪了些,但这都是被逼的……
她的眉眼含笑。
从此以后,她算是又多了一个……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熟人了。
这么多年,只有她的母亲知道她的内心恶毒……虽说旁人看向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柔和,看不清楚自已的真面目,自已的内心会很爽快,但这种目光多了,她总是会觉得无趣……
她想要一个同盟。
虞薇知道谢湛狼子野心,而她又何尝不是?
他想当皇帝,而她更想当皇后。
马车行驶得很稳,很快就回到了尚书府。
出来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快申时了。
馨月馨雨紧跟在虞薇的身后,走了进去。
……
夜晚来临。
尚书府,虞光远书房。
虞光远坐在椅子上,望着薛城给他写的密函,陷入了沉思。
正在他专心思索的时候,忽然房门被一根箭矢给刺破,那根箭矢直冲书房内的书架上。
箭矢携带着的气流飘飞了书房内挂着的壁画,也吹灭了书房内的蜡烛。
射箭之人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