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也没想到,堂堂一个正三品官会这么穷啊。
而朱允熥也觉得,这太夸张了。
不管怎么说,年收入也有二百两,比普通人应该好点吧?
“眼见为实,蒋瓛,带路,我和太子微服私访,亲眼去看看!”
朱允熥知道,如果一个三品官都在京城里活的艰难的话,那么问题,可就太大了!
所以,他必须去看看。
朱标也必须去,他也要知道,自已有没有做错!
于是乎,两人换上普通的衣服,坐在普通的马车里,跟蒋瓛出宫!
穿过一条条街道,繁华的京城总是让人感觉,大明的百姓过得很好……
可实际上,是这样吗?
来到了靠近城门口的这里,这里就多了许多破败了。
普遍都是各种小巷子,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人。
来到一个巷子口,马车停下。
蒋瓛说:“最里面的小院子,就是曾秉正的家!”
“好!”
朱允熥和朱标往里面去,蒋瓛守在巷子口,看向周围。
虽然他知道,那个武功比自已厉害的黄毛就隐藏在暗中,他都察觉不到。
但还是警觉周围。
……
巷子深处!
朱允熥来到了小院子门前,门是关上的,但是可以听到,里面在哭!
朱允熥眉头一皱,一把推开门,院子不大,里面杂物很多。
两人走进去,往哭声的屋子里一看。
还好,曾秉正没死,正趴那儿。
哭的是瘦弱的妇人,和一个四岁女孩!
女孩哭的撕心裂肺,看的朱标那刚化身丧标的心,都一颤一颤的。
而朱允熥和朱标的突然进来,也让屋子里的曾秉正和妇人一怔。
随即曾秉正大惊失色:“陛……”
“曾老,你别动,好好趴着,不用多说,我就是来看看!”
曾秉正无比紧张,说:
“您……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朱允熥看了看逼仄的的房间,坐哪儿?
曾秉正也尴尬的不知所措。
这时候,朱标蹲下身子,摸了摸四岁小丫头的脑袋说:
“不哭,你爹爹没事!”
谁知,那妇人却抹了一把眼泪:
“她哭……不是因为她爹,而是……”
“住口!”曾秉正忽然大怒,吓得妇人一哆嗦,随即怒道:
“你就知道凶我,你……你这个三品大员,说出去体面,可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
人家九品芝麻官都是豪门大宅,锦衣玉食,你看看你?正三品,位极人臣啊……你看看咱们家?”
妇人的指责,让曾秉正恼怒:
“你闭嘴,我没把俸禄的交给你?”
“你还敢说?你那点儿俸禄够什么?住这个小院子?还是一家人吃喝?你要是但凡收点好处……又……何至于此?”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曾秉正脸都气红了。
妇人也急眼了:
“天下的官员谁靠那点儿俸禄过日子?你不收东西,你清高,你两袖清风,你了不起,可是……一家人怎么办?
曾大人,曾通政使,你的官为家里带来了什么?带来了你的官威吗?如今一家人勉强吃个半饱,那过冬的柴炭呢?一家人冻死吗?”
“你……”
曾秉正没想到,朱允熥他们会来,所以不让自家妻子在这里闹,可是越说妻子怨气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