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她不想在林正国面前表现出愤怒，那正是他最擅长利用的情绪。
她缓缓坐下，目光如刀。
“你回来的真正目的，是想接手沈家的残余资源，对吗？”
林正国没有否认，轻描淡写地说：“沈家已经分裂，衍礼一派被你斩断，沈芳一系也已覆灭。如今局势混乱，是重新整合的好时机。”
“你想重新做沈家家主？”林初月冷笑，“可你早就脱籍沈家，改姓林了。”
“姓氏不过是标记，谁手上有资源、有威望，谁就能坐那个位子。”林正国俯身前倾，“而你，现在还太嫩。”
林初月眼神一凛：“你回来，究竟是想掌控我，还是毁掉我？”
林正国直视她：“你如果乖乖交出沈芳留下的账本、远景资本在境外的资金通道，还有厉湛川手里的那份‘内部调查文件’——我自然不会动你。”
“你太高估我了。”林初月冷冷道，“就算我交出来，你也不会放过我。你害怕我变成第二个沈芳，更怕我在背后重建沈家的主线。”
“可惜，你已经晚了。”
她缓缓起身，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推至桌上。
“这是一份委托函。沈氏在瑞士的三家信托公司已签署共管协议，从今天起，沈家资产进入冻结程序——未经我和陈语澜双重授权，任何人都无法动用哪怕一分钱。”
林正国脸色陡变。
“你敢——”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小姑娘了。”
林初月冷声道，“你教我如何心狠，那我便还你一局。”
气氛一度紧绷。
林正国眯起眼睛盯着她，良久，忽然笑了。
“原来你早就防着我。”
林初月回头：“你让我明白，血缘从来不是保护伞，而是猎人的项圈。”
她转身离去，门重重合上，林正国站起身，猛地扫落桌上所有茶具，冷声吩咐身后人：“联系‘夜枭’，启动b计划——她不愿交出来，那就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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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临海市郊。
厉湛川站在一栋隐秘别墅前，身旁是顾衍川和林初月刚调回来的贴身保镖。
顾衍川皱着眉，看着面前那扇漆黑铁门。
“你确定这里是沈芳留的备用据点？”
“是她一个月前指示映影体送来一批药物的地方。”保镖回答，“我们跟踪快递路径，查到这里。”
厉湛川一脚踹开大门。
屋内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药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金属腥气。
他们小心翼翼走入地下室，灯光忽地亮起。
数十个透明玻璃仓排列两侧，每一个仓里都躺着一个熟睡的“林韵”——面容一致，神情平静。
顾衍川瞳孔猛缩。
“她在复制人格？”
厉湛川冷声：“不，是准备人格替换。”
他们走近中央操作台，一个屏幕跳动着神经回路图和大量生物识别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