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林初月坐在正席，身旁是她的法律顾问与远景资本的代表。她冷静地望着眼前一众董事，目光穿透人心。
林韵脸色苍白，但强撑着站立，她咬紧牙关，努力维持镇定：“这些文件……即便属实，也没有经过法务认证，仅凭一面之词就想罢免我，简直荒唐！”
“法务认证我已经在昨夜完成。”林初月淡声回应，“三家事务所的联合鉴定报告，已经提交给监察委与控股会。我只是提前通知你而已。”
她话音未落，一名年长董事皱起眉头：“初月，我理解你心中不满，但这份文件牵涉到集团过往机密，贸然公之于众，对外形象会有极大影响。”
“白董。”林初月点头，语气沉着，“外界会如何想，远不如我们内部的清白重要。如果林氏在座各位不能面对自己的历史，那它永远也无法走得更远。”
厉湛川适时开口：“远景资本目前对林氏投资已进入后续控股阶段，我们有权要求董事会构架调整，防止潜在风险。”
此话一出，董事席中几人开始低声交谈，神色浮动。
有人靠向林初月，有人则向林韵投去疑问的目光。
林正国终于出声。
他这一刻，面色如铁，目光沉沉落在林初月脸上。
“你母亲，从来都不是个干净的人。”他低声，却字字寒意。
林初月眉心微跳，却并不意外。
“她用你做棋子，布局二十年，为了所谓的‘沈家复仇’不惜一切代价。你以为你站在道义之上？不——你跟她一样，都只是在操控、算计。”
“你若真这么想，当年为何不放过她？哪怕一次？”林初月逼问。
林正国冷笑：“她死了不是刚好吗？清净了。”
这句话，仿佛一记闷雷，重重击在林初月心口。
她望着那个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眼神从失望，逐渐化为彻底的冰冷：“原来你从没爱过她，也没爱过我。”
林正国起身：“你可以继续你的清算行动，但我不会坐视你将林家搞得四分五裂。”
“错了。”林初月冷笑，“我不是来分裂林家，我是来救它。”
她转身看向一名年轻董事：“徐董，你父亲是沈氏医药旧部，我母亲当年顶着压力，将你送入董事会。你现在站在哪边？”
徐启年神色一震，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支持林总裁罢免林韵。”
另有一名原本中立的女董事也缓缓举手：“我也是。”
一时间，局势逆转，五位董事中三人支持林初月，局势瞬间倒向她。
林韵瞳孔微缩。
她突然失控般站起，怒声质问：“你们是疯了吗？她是来搞内斗的！只为了那点所谓的‘家仇’就要毁掉整个林氏吗？”
“林氏最危险的，不是我。”林初月冷冷看着她，“是你——你背地里与嘉和基金暗通款曲，操控收购案，将林氏几十亿资产藏入海外账户。你该不会以为没人知道吧？”
她拍出一份新资料，投影显示于大屏幕——林韵名下于开曼群岛注册的离岸基金账户，以及近期往来资金流向。
“这才是你急着反对调查的原因，对吗？”
林韵脸色彻底煞白，后背冷汗直冒。
她知道，这一回，林初月不仅仅是来争董事席位，而是来彻底掀翻她的命。
林正国深吸一口气，声音压抑如雷：“初月……你别忘了，我是公司创始人。就算你手握这些，也不可能轻易逼我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