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七大主神还存在时，命运之神就开始着手准备天命之子了。
肖闲以往的猜测被推翻了一部分，也就是说，七大主神终将陨落这个事，命运之神早有预谋？
祂笃定七神会陨落，所以才放心地培养继承人。
那七大主神的陨落，真的如古籍上讲，是因为征战导致民不聊生，最终被天道惩罚，神魂俱灭吗？
早有预谋命运之神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肖闲本来想，七大主神让幻灵界生灵涂炭，陨落了算好事，命运之神培养天命之子本意没错，只不过可能看多了烂俗小说，养着养着长歪了不少。
可是在赛场时，肖闲可清清楚楚看见了松兰歌礼对初代海神聆尘的尊敬，那可不是演出来的。
七神真的是那般不堪吗？
肖闲想起松兰歌礼那句：“后世的污蔑是命运之神的手笔。”她初听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以为松兰歌礼太尊敬初代海神，难免带了些滤镜。
可是现在……
只要起了疑心，肖闲就会从头脑中挖掘以前不曾注意到的疑点。
初代海神象征欲望，可是祂却没有一个后代，松兰歌礼之流只算他的传人。
象征欲望的神，宫殿却极简冷淡。
连神光这种珍贵的东西都留给了传人，自己孑然一身。
这种人，真的是古籍上的欲望之神吗？
连二代海神凌罗陀都能被后世吹成清正廉洁的样子，肖闲不禁开始怀疑了。
古籍上的，万一不是真的呢？
命运之神既然能把世人洗脑成凌罗陀清正廉洁，为什么不能把初代海神的形象涂抹成奢靡好色呢？
以此类推，象征色欲的海神或许清正，象征暴食的月神或许克己，象征贪婪的智慧神或许知足，象征懒惰的生命神或许勤勉，象征暴怒的战神或许冷静，象征嫉妒的光明神或许宽容，象征傲慢的创世神或许谦虚。
她想起一句话。
“史书由胜利者书写。”
是了，七神陨落，胜利者就是命运之神，祂想怎么篡改历史就怎么篡改历史。
但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测。
于是肖闲问露西：“七神之罪是真的吗？”
露西惊讶，肖闲竟然从她短短一句话中推断出那么多东西。
“是假的。”露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出了幻灵界最大的秘密：“或许拥有这七项罪名的，是命运之神自己。”
“当年我虽然是祂培养的天命之子，但对七神这事并不是很清楚。”
“但我明明记得，那时候世间对七神可是赞誉有加，那七位可是从无上的信仰中才诞生的真神啊。”
“后来自七神陨落后，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世人突然对祂们厌恶、憎恨，砸神像、烧神庙，那段时间的人们都好像疯了一样，似乎七神对他们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一般。”
“其实在七神陨落后，”露西叹了一口气，道：“才算是幻灵界严格意义上的生灵涂炭。”
她神情怔然，像是恍惚间有回到了当初黑暗时代，鼻间也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那段时间，人间和地狱简直别无差别，甚至很多人怒喝。
“宁做地狱犬，不为世间人。”
七神灭，纷争起。
宁做地狱犬，不为世间人！
……
“那你怎么成了如今的模样？”肖闲听露西久久未言，不由道：“你是第一代天命之子，按理说命运之神会更加重视。”
以前差点成神的人，现在却成为系统，这差别可是太大了，连肉身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抹魂。
“不知道夹子音告诉过你没有，”肖闲听着露西苦笑一声：“天命之子是有可能被放弃的。”
肖闲接着想起来夹子音给她说那句：“实力不够，给了那么多机缘还接不住，或者犯了重大错误的，这些都会被放弃。”
肖闲直觉露西并不是实力不够，她道：“你是犯了什么错？”
露西笑了，这是肖闲第一次听她笑是这种开心的笑。
“我违背了祂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