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眸中闪过一丝迷惘。
“那如果是单数呢？”
江景深微微一笑，满是自信。
“没有单数。”
清清望着这霸道的人，小声嘟囔着。
“你又看不见，还不是我说了算。”
江景深牢牢捉着她的手，与她一同在窗边坐下。
“是啊，你数与我听，你说几，便是几。”
清清趴在窗边，果真开始认真数起河灯来。
“一、二、三……”
可数着数着，她竟忘了初衷。
“怎么有个猪八戒混在里面？真难看！”
“不对，我刚数到几了？”
“怎么还有人拿网捞啊，一点都不文明！”
江景深看不见河灯模样，心中却已有清清娇憨的神情。
如果时间真能停留，该有多好。
清清这一夜，辗转反侧，梦境纷扰。
天刚蒙蒙亮，便一下惊醒。
那扇窗户已经关好，再无半点凉风。
身上传来柔软细腻的触感，定睛一看，贴身盖的正是当初连靖拿来的那件狐裘。
清清摸着那件衣服，心头仍是茫然。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与江景深的情缘还没有结论，清清又想起了另一段还没处理好的感情。
她压不住心事，收好狐裘后，便立刻裹上棉衣，推开了房门。
“是我......”
清清抬手，轻轻在门上敲了敲，声音带着犹豫。
虞紫苏房中烛火跳跃，却是一片死寂。
“你真的生我气了吗？我不是故意戏弄你......”
清清缓缓放下手臂，神色黯然。
“竹林里你执意留下，我嘴上怪你笨，但心里......我心里知道你的好意。
后来他们说你是因为只服了半颗避毒丸，才会中毒，我后悔得不要不要的。
我当时想，就应该嫌你药太差，全部硬塞你嘴里。”
清清体弱未愈，此刻寒风侵袭，更觉身心俱疲。
她不由自主蹲下身子，双臂环抱住自己。
平日里，她明明没事，就爱耍宝装可怜。
但真的受伤了，却偏要硬撑下去。
“知道毒下在百花糕里，我更气自己了，怎么偏就那一天不跟你抢......
再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我好像也没有了和你说这些的机会。”
清清揉了揉湿润的眼眶，没有继续说下去。
虞紫苏原本静坐床边，闻听门外声息戛然而止。
她心中担忧清清身体，急忙起身，想要开门探视，却又在瞬间犹豫。
那日，她虽力克心魔，救清清于危难，但心中的芥蒂岂是如此轻易便能消除？
“还有一件事，你不要讨厌婉姐姐了。”
清清咬了咬下唇，终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她是说话难听，也跟你竞争，有诸多不是。
可是江景深说……他对我……”
言及此处，清清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从何说起。
“好像没有人做错什么，事情却好像都错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我想，你们大概都要讨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