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一处，而是七处！不多不少，正好对应着池底七颗星珠的位置！
水面扭曲，形成了七个小小的漩涡，但和刚才一样，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七星……有变化？”墨灵儿几步冲到前面，飞快地翻动《星门志》，上面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这种情况的记载。
牧夜身体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一下，体内的星魂剧烈地波动起来。他猛地闭上眼，侧耳倾听着什么。
等他再睁开眼时，脸上写满了震惊。
“星渊主宰是被封印了，但他的力量……正在和封印本身融合！”牧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悚然，“他想把封印变成他自己的一部分，借壳重生！”
“什么？这怎么可能！”洛钧失声道。
“七星珠，”牧夜指向池底那七点光芒，“主宰的力量在侵蚀它们。一旦被他得逞，他就能反过来利用七星之力，彻底复活！”
“那怎么办啊？”小蛮急了。
牧夜缓缓抬起自己的手，金蓝色的星光在他掌心汇聚、压缩，凝成了一柄小巧却锋利无比的星光短刃。
“只有一个办法了，”他声音沉重得能滴出水来，“我必须进星源池里去，重新塑造七星珠的结构，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不行！”
牧海的声音陡然拔高。
“那池子里是什么地方？主宰的力量还没散干净，你下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没别的办法了。”
牧夜手没停，外袍已经滑落肩头。
“星魂重熔给了我别人没有的东西，这是最后一步，只有我能做。”
“二哥！”
小蛮冲上去，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指节都发白了，声音带着哭腔。
“你、你才醒过来多久啊！不能去！我不让你去！”
牧夜停下动作，转过来面对她。
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手覆在小蛮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然后，他一字一句，声音不高，每个字却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分量：
“小蛮，信二哥。”
“这一次，我回得来。”
牧夜挣开小蛮的手，后退。
再退一步。
他没再看任何人，转身，纵身跳进了星源池。
噗通一声闷响。
水花溅起又落下，池面很快恢复了原样，只有几圈极淡的水纹无声地向外扩散，然后彻底消失。
池水温度骤降，寒意试图侵入骨髓。
但牧夜周身流转的金蓝星光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那份冰冷隔绝在外。
他缓缓下沉。
周围的水体愈发粘稠，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这触感绝非凡水，更像是某种浓缩的能量液体。
池底的景象，让他心神为之一震。
七颗星珠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各自散发着明亮却不刺目的光辉，将幽暗的池底映照得纤毫毕现。
脚下的岩层上，镌刻着无比繁复的古老纹路，构成一个庞大得惊人的阵法。
真正让人心头沉重的是，这些纹路正在变化。
原本规整的线条扭曲、蠕动，肉眼可见地变形，渐渐勾勒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透着邪异的新图案。
“果然……”牧夜声音低沉，印证了心中最坏的猜想，“主宰在篡改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