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夜拽着牧小蛮的衣袖闪入枫林，绯红落叶在剑风里打着旋。他反手将佩剑插进岩石缝隙，剑身嗡鸣震颤间荡开一圈隐匿结界。
“蹲下。”牧夜单膝点地，指尖抚过泥地里泛着幽蓝的阵纹。牧小蛮学着他的样子趴下来，鼻尖沾了草屑：“这玩意像被雷劈过的蜘蛛网。”
“是囚笼杀阵。”牧夜碾碎一片枯叶，叶脉间渗出暗红汁液，“十丈外那个石碓是阵眼，方才陈汉庭就是触发了……”
“等等！”牧小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皮肉里，“你看那棵赤枫——树皮
牧夜瞳孔骤缩。三日前在北斗宫藏宝殿外，他亲眼见过墨凌腰间悬着的星纹玉珏。此刻树皮下若隐若现的纹路，分明与玉珏上的北斗第七星如出一辙。
“北泽天鹏要的不是星辰古洞。”牧夜掌心渗出冷汗，“他要把所有入局者炼成星傀。”
牧小蛮突然用剑鞘戳他腰眼：“姓北泽的算哪根葱？倒是二哥你，方才说‘万一不测’时喉结动了三下。”她学着他平日的淡漠语气，“师尊说过，你说谎时总爱摸剑穗。”
林间忽起阴风，数百片枫叶悬停半空。牧夜猛地翻身将妹妹护在身下，指尖剑气迸发斩断三根袭来的冰棱。暗红阵纹在他们脚下亮起妖异光芒，远处传来金石相撞的铮鸣。
“二十八宿方位全被锁死了。”牧夜扯下外袍铺在地上，咬破指尖画出血符，“小蛮，把你荷包里的星陨砂撒在兑位。”
“早说你要这个。”牧小蛮抖开绣着锦鲤的荷包，星砂洒落时腾起银雾，“方才你盯着慕容家姐姐的流星镖直咽口水，我还当……”
话未说完，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牧夜捞起妹妹跃上树梢，只见他们方才所在的位置裂开漆黑深坑，九盏青铜灯从地底升起，灯芯燃着幽紫火焰。
“九曜封魂阵。”牧夜的声音像是从齿缝挤出，“南柯一梦果然插手了。”
牧小蛮突然拽他耳垂：“看东边那盏灯！火焰里是不是裹着片银叶子？”她掰着手指细数，“墨灵儿发间别过类似的，司空镜折过七枚当暗器，还有……”
“苍月遗迹的引路符。”牧夜浑身发冷。这些本该在北斗城各派手中的信物，此刻全都成了杀阵的祭品。他忽然想起慕容光照提起过，三日前有批星砂在运输途中遭劫。
“你比师父养的玄龟还能憋气。”牧小蛮揪着牧夜衣角小声嘀咕，指尖戳了戳他腰间锦鲤荷包。那荷包是她十岁生辰时绣的，针脚歪斜得能把活鱼气死。
牧夜拍开她的手，掌心沁出的冷汗沾湿了剑穗。峡谷外围十七重杀阵像层层蛛网，每根“蛛丝”都在吞吐暗紫色星辉。他突然按住妹妹肩头：“北斗七星方位全倒过来了。”
“你说北泽天鹏把星轨当麻花拧？”牧小蛮突然将荷包倒扣，星砂簌簌落进巽位裂缝。银雾腾起时她顺势滚进树洞，扯断三根发带抛向不同方位——发带末端缀着的小铃铛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