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祗说这些话的时候，指尖是指着自己眉心的：“你算漏了一点，那个老乞丐还记得李送送的眉心红点。”
“不是的……”猎人摇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没错！”
“真是糟糕的废物。”周祗闭了闭眼，声音近乎冰冷，“我说过了，我没有习惯听凶手的自述，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感同身受凶手的苦难。”
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需要，给你鼓掌吗？”谢方宁微笑着看向把推理说完的周祗，他摊着自己的手，掌心相对，似乎时刻准备着要给周祗鼓掌。
周祗也笑：“当然，不够精彩吗？”
“很精彩。”谢方宁点点头，真就鼓了掌，虽然就那么两下，但足够让周祗开心了。
“等等！”顾之绫开口道，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明白过来，怎么就开始庆祝了？“猎人杀那个小女孩的动机又是什么？”
闵新业道：“纸条上不是写了吗？猎人每年都需要杀一个凶手。联系上下文，你还盘不出来？”
“联系……上下文？”顾之绫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顶聪明的人，可她也不觉得自己笨。但是，这会儿，她是真的有点没懂了。
周祗颇为好心：“从猫头鹰给我们放出来的视频当中，我们发现视频是被剪辑过后的。之所以剪辑视频，那就是猎人需要隐瞒的事情。那他要隐瞒什么呢？或许是隐瞒，去年并没有狼吃人的假象吧。”
“？”
这下别说是顾之绫头脑风暴了，就连刚刚还觉得自己懂了的闵新业也开始头脑风暴了。
“是，我们的确可以盘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是去年的狼，但问题就来了。如果小女孩也是猎人杀的，去年咬死人的狼也是猎人杀的，那就不符合那张纸条上的规则‘处决一个’了。再者，小女孩还得符合‘杀人者’这个身份。”周祗看向表情已经逐渐崩裂的猎人，“那就只存在一个可能性。去年的外婆并非是狼咬死的，而是……”
“那个小女孩杀的？”顾之绫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能跟得上思路了。
“只有这个可能性了。”周祗点点头。
木万恍然大悟：“所以，我们看到的视频剪辑还不是去年和前年的剪辑？还要更早啊。”
“还有一点可以佐证。”周祗开口道，“老乞丐说，李送送似乎听到了什么秘密，送吃的去的时候整个人状态还挺不好的。大概率，是她知道了狼吃人、人变狼的事情。她跟她的外婆关系还不错，大概率是不想她的外婆也遭遇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她！”猎人出声打断了周祗，“李送送就是个累赘！她家里人不要她不是很正常吗？只会坏事，又是个女的……”
这话，顾之绫听了就不舒服了。
“女的怎么了？！”顾之绫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总比你这种虚伪的男人好多了！”
“她就该死！”猎人咬牙切齿。
李送送该死吗？
“呵呵，你真招笑。”周祗冷笑两声，“李送送亲手杀外婆是为了不让她陷入痛苦的循环，你杀李送送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自己！你没有了目标，为了活下去，你只能杀了李送送。论心，你不如李送送；论迹，你更不如一个小女孩。你在这辱骂羞辱李送送，不过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不如她，还想推卸责任而已。”
谁最该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