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站在刑侦一队办公室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没再动作。
任凌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男人显然还有别的疑问。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吸毒。
任凌瞥了他一眼。
“我没让寒冰黑你们的电脑，但是我让他黑了夏婉婉那个男友的手机。”
虽然手机里的内容要么被删去了要么只剩下一些隐晦的暗语，但任凌前些年接触过的毒贩并不算少，从那些暗语的蛛丝马迹中，少年隐约看到了毒品的影子。
陈深：“…………”
男人气笑了。
“不是……任凌，你知道这犯法吧。”
任凌挑了挑眉。
“说话要有证据啊，陈队长。”
陈深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一时不知道把任凌领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任凌却像一阵风一样淡淡地从他身边走过，在陈深诧异的目光里径直推开门。
办公室面积不小，却堆满了各种档案和文件，开门的声音也不大，直到任凌缓缓绕过门前成堆的垃圾后，众人终于看见了他。
刚刚还吵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女警程橙缓缓扭过头，看见来人后揉了揉眼睛。
“不是……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几秒后，办公室瞬间炸开。
几人哗啦一声扔下手里的纸张，冲过去把任凌团团围住。
“任队？你放弃千亿家财回来干老本行了？”戴着眼镜的陶行推了推眼镜，诧异地开口。
站在一旁的杨颂附议点头。
陈深进入办公室后，看见的就是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男人故意咳了几下，慢慢从几人旁边走过，然后发现自己的三个手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深：“……”
敢情你们是一队的是吧。
陈深终于忍无可忍，男人揉了揉自己紧皱着的眉心，冷着声音下命令。
“半小时后开会！”
三个下属看着任凌，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下一秒，三人手忙脚乱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材料。
任凌饶有兴致地扫了扫他们三个，然后走到了陈深旁边。
“你现在有什么思路？”
两个人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又被键盘声和纸张的声音完全盖住。
陈深压低了嗓音解释。
“夏婉婉死后似乎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连她那个男友郑旭阳也接了个什么上综艺的通告，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这么淡定，只有一种可能。”
任凌抬起了头，看着面色凝重的男人。
陈深：“说明跟夏婉婉接触的所有人都在极力希望大事化小，那么他们一定是为了隐瞒更大的秘密。”
“接到那封举报信后我们转移了调查方向，开始围绕这些夏婉婉的身边人调查……那些本该有反应但是却一点反应没有的人，从她的男友郑旭阳到经纪人，圈内好友，我们调查了他们过去一年左右的行动轨迹，发现了几个重合率极高的地方。”
“我们暗自去调查过……那些会所都是高级会员制，只能大概确定里面有一些非法拍卖，后来我们去银行查了那些会所的进账和纳税记录……他们的生意目前只能大概确定和黄色交易有关。”
“隔壁扫黄打非组本来蠢蠢欲动，硬生生被我劝住……打算等这边确定好会所是不是和毒品有关后再统一抓捕。”
“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这件案子背后涉及到的人绝对不会少，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我们不会行动。”
任凌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夏婉婉o照是她男朋友用海外Ip发的吗？”
陈深：“…？”
“你又黑人家手机？”
男人简直目瞪口呆。
“你知道这种东西没办法作证据的吧……任凌，你不是还在大学教过两年书吗？这种基本常识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
陈深哑口无言。
男人开始怀疑任凌教出来的学生到底靠不靠谱……没记错的话，他们警局就有好几个。
任凌啊了一声。
“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郑旭阳是个突破口，已知答案再找证据不是容易很多吗？”
少年莞尔。
“反正我现在不是警察。”
陈深拳头硬了。
任凌看他脸色不太对，赶紧转移话题。
“如果，如果我有办法让郑旭阳承认自己和夏婉婉的死有关，你有没有把握从他嘴里套出来东西。”
陈深颇为嚣张地笑了笑。
“你倒是给我弄来再说啊。”
任凌挑眉。
“这可是你说的。”
陈深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该被任凌的话牵着走的。
男人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你又要干什么？”
任凌从旁拽了一把椅子坐下。
“今天是个好日子。”
少年故弄玄虚。
陈深撸了撸袖子，面无表情地准备动粗。
任凌摊了摊手。
“一周后，郑旭阳上的那个综艺《夺命剧本杀》开始录制，今天刚官宣，全程直播，苏海棠也在。”
陈深面无表情地放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