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风又起,卷着落叶掠过檐角,发出细碎的声响,恍如旧梦轻叹。
屏风上金线绣的百鸟朝凤图簌簌颤动,那些曾俯首称臣的羽翼,此刻在光影里竟似要破绢而出。
案头奏章堆积如山,朱批未干的墨迹如凝血,一笔一划皆刻着社稷之重。
“只愿他不会知道我这般利用算计他吧。”
“你回去吧,好好歇息,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好,长姐也早些歇息。”
姬云起身走了出去。
姬离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语。
……
夜色深沉,烛火摇曳。
夏棠端着刚熬好的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可一抬眼,却见池衡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咬着牙,试图下床。
“你干什么?!”夏棠一惊,连忙放下药碗,快步上前扶住他。
池衡重伤未愈,额上沁出冷汗,唇色苍白,却仍倔强地甩开夏棠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夏棠皱眉,手上力道不减,稳稳托住他的手臂:“伤成这样还逞强?躺回去!”
池衡呼吸微促,显然牵动了伤口,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不要你管!”
夏棠挑眉,“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的药是我给你换的,连你昏迷不醒时,都是我亲自用嘴喂的水。”
池衡脸色一黑,显然被夏棠的话刺到,抬手就想推开她,可刚一动,胸口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闷哼一声,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