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业这才清楚了她的身份,与李俊业之前猜想的一样,这群来自东南沿海的海贼,果然是郑芝龙正在剪灭群雄时落败到此。
只不过原先的首领,也就是冷明月的父亲,在东南沿海战斗时就身负重伤,虽带着残部利用登莱水师覆灭后的真空期成功盘踞在此,但不久之后还是伤重不重去势。
他得父亲有一个义子,叫做金武,本来一直就是他得得力干将,趁他死后,轻松地架空了冷明月夺取了控制权,不仅如此,还要冷明月强嫁给他。
那金武本就已经四十多岁,老牛吃嫩草不说,家里光是知晓的就有好几房妻妾,还到处沾花惹草,为人奸诈,残暴不堪,冷明月岂会认贼作父。
于是在他父亲旧部的帮助下,成功的逃出了海岛,虽然她逃出了海岛,但海贼内部依旧还有不少忠于她父亲的部下,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
水师营远航舰队被劫之后,这些旧部秘密离岛,登陆上岸之后给他带来的确定消息。
“我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你信不信,全在于你自己。”
冷明月介绍完之后,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向李俊业,一副不信拉倒,老娘转身走人的姿态。
李俊业思考的一下,虽然一切都是光凭她说,但是好像也无破绽的地方,所有逻辑几乎都能自洽,便点了点头,“我信你!”
虽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在冷明月心中不自觉的滋生了一股暖流,要知道对面是堂堂从二品的登莱总兵官,在外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弱女子,还是海盗出身的丧家之犬,他既然会如此轻易地相信自己。
冷明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得眼睛,发现清澈无比,丝毫见不到一丝奸诈和谎言地踪迹。
他故作高冷,继续冷冷一笑,冷冷冰冰地道:“算你识相,这也算是你自己给自己寻的一条生路。”
李俊业从书架中抽出一卷海图,将它摊在桌上,“既然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请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些海贼现在盘踞在哪处荒岛上,我现在就派兵营救。”
冷明月,再次冷冷一笑,这次的冷笑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冷笑,她瞥了一眼李俊业道:“李总兵世人皆称你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岂不知东南沿海有疍民。”
“疍民以船为屋,常年上活在水上,并不上岸。”
李俊业歉意地道:“疍民本总兵自然听说过,不过在本朝被单列一册,称为疍户,为贱籍。”
“莫非你的意思是你那里的人都是由疍民组成。”李俊业恍然大悟一般看向冷明月道。
冷明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我们在海上会模仿疍民一样生活,以船为屋,并不上岸,居无定处,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驾船四散,依照我对金武的了解,其人素来狡诈而多疑,一个荒岛从不会停驻超过三天。”
“金武作案之后,第一时间肯定会转移,而海中荒岛无数,我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目的地将会去往何方。”
冷明月忽然眼睛一亮,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缓慢的向李俊业书桌迈步,来到桌前,指着桌上的海图道:“不过我却知晓,金武大概会去往哪几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