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业带着惺忪地睡眼,再去往自己总兵衙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今天路人看待自己的气氛截然不同。
这场危机必须尽快解决,水师必须彻底拿下胶东附近海域的制海权,不然的话,自己的出海计划,好不容易萌发了种子,马上就要胎死腹中。
登州向海洋发展这是李俊业的既定目标,夺取制海权之后,不仅可以彻底解决建奴登莱的威胁,还可以渡过海峡,向建奴直接发起登陆战。
向南更是有巨大的殖民地,西方列强正在纷纷跑马圈地,大明绝不可落下。
李俊业是从望云水师营而来,昨夜苦等了一晚上,依旧没有半点舰队的消息,沮丧之下,李俊业先回到了自己的总兵衙门,打算和杨延麟等人商量对策。
进了衙署,杨延麟和周大吉等人早已焦虑的等待多时。
“情况怎么样?”
杨延麟见李俊业进来,焦急地问道,李俊业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不知是何人将我们三艘海船劫去,这三艘船虽只是商船,但也装备了一些火力,还有三四百人,这三四百人虽是船员,但也是我水师营的将士,其中不少人身手就不错,也不知是那一群盘踞的海贼,还是建奴的水师。”李俊业自言自语道。
“依我来看,确定是建奴水师无疑,那群海贼我们早就调查过他们底细,只不过是从东南沿海来的一群残兵败将而已,没有几条好船,虽有两三千人,但其中多数都是老弱妇孺,能战青壮最多七八百,岂能将我们三条大海船连人带船全部都给劫走。”
杨延麟话音未落,周大吉也接过话来说道:“对,那群海贼虽然盘踞荒岛,敲诈勒索过往船只,虽然可恨,但只不过是敲打勒索而已,只要愿意交保护费,从未有过杀人夺船的行径,就算是抢船,他们往往也会留一线,饶人性命,这是第一次出现连人带船一起劫走的事情,还是直接冲我们水师营来,并且精确知晓舰队启航时间,提前埋伏包围,这样完美的手笔,若是仅仅依靠这群乌合之众的海贼来完成,我也是不相信的。”
周大吉是原来登州卫幸存的最大的老人了,姜毕竟是老的辣,他对登州得情况熟悉无比,所有李俊业在昨夜就派人去通知来开会。
李俊业想了想,也觉得两位说的有道理,来之前查理也分析过,认为是建奴所为,此番成功劫船不仅需要庞大的海上势力,还有精美的情报网配合,这断然不是刚来到胶东附近海域的一群海贼拥有的实力。
如果真的是建奴水师所为,那么这三艘海船和船上水手断然没有再找回来的道理,李俊业仿佛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的冷。
要知道,这这是自己努力快一年的结果,三艘海船丢了,李俊业一点也不心疼,大不了重新再买或者再造就是,但是船上还有三四百号人,这些人不仅有自己数次派人下南洋搜罗的西方航海人才二三十人,这些人就是水师的种子,珍贵无比,还有上面的三四百号人,这些不仅是水师营大半的精华,还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儿子,无不是家中的顶梁柱。
“不如,将还在搜寻的船只尽数撤回吧!如果建奴水师杀了一个回马枪的话,免不得还会损失一些船只和士卒。”周大吉好心的提醒道,李俊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大吉赶紧闭上了嘴。
“周千户,要不我们先出去商议一下,留李总兵在这里静一下?”
杨延麟早已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拉了周大吉一角,周大吉是何等圆滑之人,脚底抹油,当即就溜了。
屋内就剩下李俊业一人了,李俊业也感觉到自己情绪上头,他也需要平静下心情,控制好情绪,才能处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