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徐徐往回走,夜幕渐渐低垂,山路愈发难行。孟晓玉的脚步逐渐沉重起来,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量,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
“雷涛,我……我有点走不动了。”孟晓玉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雷涛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关切地看着孟晓玉:“是不是太累了?这山路太难走,再这么下去,咱们赶不回茅草屋了。来,我背你。”说着,他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子,示意孟晓玉上来。
孟晓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伏上雷涛的背。雷涛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缓缓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背着孟晓玉,雷涛的心跳愈发剧烈,不知道是因为赶路的疲惫,还是因为背上女孩带来的甜蜜与紧张。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们身上,雷涛能清晰地感受到孟晓玉轻柔的呼吸拂过脖颈,痒痒的,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他虽看不见孟晓玉的表情,但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羞涩模样。孟晓玉也安静地趴在雷涛背上,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脖子,偶尔两人的手臂相碰,就像有电流穿过,让彼此都紧张得微微一颤。
山路崎岖,雷涛的步伐敏捷而快速,尽管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他也没有丝毫抱怨。终于,临近山里临时落脚的茅草屋时,雷涛轻轻放下孟晓玉。孟晓玉微微低着头,柔顺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脸颊两侧,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那泛红的脸颊。雷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内心翻涌的波澜平复下来,集中精神开启八卦陀螺空间,从中稳稳地取出两大包衣服,双手稳稳地提在手上。
孟晓玉也急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走吧,大家肯定等急了。”雷涛微微点头,两人并肩朝着茅草屋走去。
还没走到茅草屋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刘子山爽朗的笑声和水牛憨态可掬的回应。推开门,昏黄的煤油马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刘子山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笑话,一看到雷涛和孟晓玉走进来,立刻停下,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哟,可算把你们小两口盼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被山里的狐仙儿拐跑了呢!”刘子山打趣道。
听到刘子山这话,雷涛脸上一热,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贫嘴,再胡说小心我把你扔山里喂狼。”话虽这么说,可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孟晓玉。孟晓玉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子山,你就不能正经点,没个正形儿。”边说边下意识地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试图掩盖自己的窘迫。
水牛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瓮声瓮气地说道:“好了好了,别逗他俩了,雷哥、晓玉,快过来坐,你们这一去大半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说着,热情地招呼两人在篝火旁坐下。
雷涛和孟晓玉挨着坐下,孟晓玉顺手拿起一旁的水壶,喝了口水,稍稍平复了下心跳。雷涛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去县城可不容易,日商店面周围巡逻的日军不少,不过好在我们还是搞到了这些衣物。”说着,他从八卦陀螺空间里把两大包衣服取了出来,放在地上。
水羊凑了过来,好奇地打开袋子查看:“雷哥,这里面都有啥?快让我们瞧瞧。”众人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有笔挺的日式西装,精致的西洋裙,还有配套的帽子、围巾等配饰。
刘子山拿起一件西装外套,在身上比划着,故意做出一副绅士的模样,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你们看看我,像不像个日本大商人?”
雷涛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就你这德行,别到时候把人吓跑了。这衣服可得好好保管,咱们接下来的计划可全靠它了。”
孟晓玉也站起身,拿起一条西洋裙,仔细端详着:“这些衣服的款式和质地都不错,穿上应该能以假乱真。不过,除了外在装扮,咱们还得注意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得像模像样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大家开始讨论起接下来的计划细节。茅草屋内,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大家时而热烈讨论,时而低头沉思,紧张又忙碌地为即将到来的冒险做着准备。
夜里,躺在茅草屋里的雷涛,脑海中就像放映机一般,不断地浮现出那意外的一吻。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刚在心里默默责怪自己在这紧张时刻还胡思乱想,可那笑容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他赶忙将笑容压下去,暗自思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儿女情长。”可孟晓玉慌乱又羞涩的眼神,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牢牢地扎根在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记忆里清晰回放,让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另一边,孟晓玉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用雷涛给的棉大衣紧紧蒙住脸,试图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悸动深深藏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内心深处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感。她轻声呢喃:“真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声音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可即便如此,她心底深处,那丝别样的甜蜜却如春日里疯长的藤蔓,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既期待又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天清晨,雷涛拿起一件美式西装穿上,笔挺的西装线条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愈发挺拔俊朗。他戴上礼帽,鼻梁上架起金丝眼镜,刹那间,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举手投足间尽显商人的精明与老谋深算,仿佛真正化身为一位久经商场的行家。
雷涛转身面向众人,神情认真而严肃:“形象是第一步,我们一定要让别人一眼就深信我们的身份。这关乎着我们整个计划的成败,容不得半点马虎。”
孟晓玉也迅速换上一条西洋裙,将乌黑亮丽的长发优雅地盘起,别上一枚小巧精致的珍珠发簪,宛如一位从画中走来的优雅淑女。她精心化上淡淡的妆容,眼神中既透着秘书的干练果断,又不失女性的温婉柔情。她微微欠身,轻声笑道:“这样看起来,应该没问题吧?”那笑容恰似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心田,让人倍感舒心。
刘子山、黎水牛和黎水羊穿上改良西装,起初极不习惯这略显束缚的衣物,走路时姿态僵硬,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一般。但在雷涛耐心细致的指导下,他们逐渐掌握了走路的姿势和神态。刘子山努力挺直腰板,亦步亦趋地模仿着雷涛走路的样子,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这鬼子的走路方式还真有些别扭,感觉浑身不自在。”尽管学习过程艰难,但他决心要为任务做好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