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威廉大发雷霆之际，柳青刚刚敲响了某处安全屋的休息室门。
夜色渐深，走廊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
柳青站在门前，右手食指关节轻轻叩击门板，左手紧握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格外的醒目。
门打开时发出一阵细微的吱呀声。
秦子龙正睡眼惺忪地看着柳青，他身上的T恤皱巴巴的，右脸颊还留着枕头压出的红印。
安全屋的窗帘紧闭，床头柜上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
"打开看看。
"柳青压低声音说，同时警惕地扫视了一下走廊两侧。
她将手中的文件袋递了过去，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
秦子龙揉了揉眼睛，没有多问。
他接过那个略显厚重的文件袋，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硬质纸张的轮廓。
文件袋的封口处贴着印有
"绝密
"字样的红色胶带，已经被柳青小心地拆开过。
当他抽出里面的物品时，一张崭新的护照滑落出来。
护照的信息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林志强。
"你现在叫林志强，身份是龙国东海市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业务经理。
"
柳青指着护照上的照片解释道，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
照片里的人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干练的短发，嘴角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与此刻满脸疲惫、胡子拉碴的秦子龙判若两人。
秦子龙用拇指摩挲着护照内页，能清晰感受到纸张上凸起的防伪水印和嵌入的金属防伪线。
这种级别的伪造证件，只有情报机构的高级特工才能获取，足以通过任何常规边检。
"航班是明天凌晨零点四十分。
"
柳青看了一眼腕表，表面上的夜光指针显示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五分。
"离起飞还剩下大约四个小时，在此之前，你需要完全变成这个人。
"
秦子龙的大脑还沉浸在睡意中，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试图理解眼前的情况。
安全屋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柳青没等他完全清醒，已经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她转身面向窗户，压低声音说道：
"准备好了吗......好......好......
"通话很简短，不到二十秒就结束了。
挂断电话，她转向秦子龙，嘴角扬起一个勉强的微笑：
"赶紧洗漱一下，五分钟后，有人过来帮你化妆。
"
"化妆？
"秦子龙皱起眉头，这个词汇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明显的困惑。
"哎呀，真笨，
"柳青翻了个白眼，这个熟悉的动作让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就是让你变成像照片里的那个样子。不然你以为你能过关吗？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
"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又立即警觉地压低。
"哦！那你先进来等吧。
"秦子龙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