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忘恩负义?"
肖紫衿脸色煞白,佛珠"啪嗒"散了一地:"我...我不过是想留作防身!李莲花乃是前朝余孽,竟妄想颠覆天下,如今不过是还他......"
话音未落,连淮丞已一脚踹在他胸口,肖紫衿重重撞在车厢壁上,咳出的血珠溅在车窗的山水画上。
纪汉佛颤抖着举起双手阻拦:"连护法息怒!此事并非肖兄一人所为,你们身为前朝余孽,应当改邪归正,不该一错再错,这李莲花本就是奸诈狡猾的宵小之徒...."
"前朝余孽?"
连淮丞冷笑,剑锋挑起对方的袈裟,露出里面暗绣的巫教符文。
"这名扬天下的佛彼白石四人竟与巫教勾结?看来这些日子无辜惨死的的女子,都是你们的手笔!"
方多病猛地按住剑柄,却见李莲花突然抬手扯住他衣角。
那双向来清透的眼眸此刻蒙着层雾气,却仍努力扯出个笑:"别...杀他们......"
话音未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方多病的月白长衫。
连淮丞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撕开李莲花衣袖,腕间皆是青紫色的纹路。
记忆突然翻涌,方才在巫教地牢,李莲花强撑着最后内力为众人打破了牢房自己却因损耗过巨咳血不止。
如今这些人,竟用他拼死换来的生机,来谋害他性命。
"把他们绑了。"
方多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软剑回鞘时带起一阵腥风。
"从现在起,你们若不能交出解药解药,那你们都没必要活下去。"
他抱起昏迷的李莲花,踏出车厢时暴雨倾盆而下。
"连护法,麻烦你盯着这群'名门正派'——若李莲花有半分闪失,我定要这江湖血流成河。"
夜色中,马车缓缓驶向药王谷方向。
而被铁链锁住的佛彼白石等人,望着车外逐渐隐没在雨幕中的寒光,终于意识到:这场精心策划的毒杀,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春雨裹着冰粒砸在青石板上,方多病将李莲花轻轻安置在新换的马车上,指尖刚触到对方后心,便觉一股阴寒如毒蛇般顺着经脉游走。
他深吸一口气,扬州慢的内力刚要注入,忽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空荡的山谷间激起阵阵回响。
连淮丞手持长刀,浑身湿透地从雨幕中掠来,玄色劲装被雨水浸得发沉,刀刃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单膝跪地,雨水顺着下颌滴落:“袁公子,桑则带人追来了。”
“您带着主上先走,属下来拦住他们。”
方多病眉头紧蹙,李莲花此刻昏迷不醒,体内的落雁沙毒正在经脉里肆虐,稍有颠簸便会加速毒性发作。
他望着连淮丞肩头渗出的血痕,知道这位南胤护法为护送他们,已拼尽全力:“能撑多久?”
“至少半个时辰!”
连淮丞猛地起身,长刀划出一道寒光。
“桑则是巫教右护法,擅长驱使毒雾,公子务必护住主上的口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十二匹黑马踏碎雨幕,为首之人头戴青铜面具,腰间缠绕着漆黑的锁链。
桑则的笑声混着风雨传来:“连淮丞,交出李莲花,我留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