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和方多病哪怕用内力抵挡也没有用,两人只感觉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不好!这是‘万蛊听令’!”李莲花脸色骤变。
施文清的笛声竟能调动方圆十里内所有蛊虫,连他的业火母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乱撞。
李相夷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却仍被死士的刀锋划伤手臂,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地面的蛊虫舔舐干净。
就在局势危急之时,李莲花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古老的蛊纹。
这是云姑娘告知过他,一旦母痋不受控制时,可用的方法。
他咬牙催动蛊纹,周身燃起青色火焰,业火母痋仿佛受到感召,重新聚集成阵。
“以我心,换你命!”李莲花大喝一声,业火母痋如离弦之箭冲向施文清。
施文清脸色终于变了,他疯狂吹奏骨笛,召唤出漫天蛊虫阻拦。
一时间,黑红交织的蛊虫云遮天蔽日,蛊虫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暴雨倾盆。
李相夷抓住机会,剑光如电,直取施文清咽喉。
施文清慌忙闪避,笛声出现了一丝停顿。
就在这瞬间,一只业火母痋突破蛊虫防线,径直钻进了他的耳道。
施文清发出凄厉的惨叫,骨笛坠地,被蛊虫啃食成齑粉。
失去笛声控制的死士们纷纷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脓血。
施文清满脸惊恐,他的皮肤开始出现无数细小的孔洞,业火母痋从他体内钻出,将他啃食得只剩下森森白骨。
山谷重归寂静,只有山风呜咽。
李莲花瘫坐在地,嘴角挂着血迹,却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喃喃道:“医者治人,亦能降魔......”
李相夷收起长剑,默默为他包扎伤口,远处传来隐隐的晨钟,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蛊笛之战画上了句号。
暮色将断龙崖的硝烟染成暗紫色,李莲花踉跄着扶住树枝,指尖刚触到冰冷的石面,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跌坐在地。
云初微的惊呼划破死寂,绣着金线的裙裾扫过满地蛊虫残骸,率先冲到他身侧。
“先生,您可有哪里不适?”
她玉手轻颤,探向李莲花颈侧脉搏,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方多病几乎同时赶到,玄色劲装沾满血污,长剑还在往下滴落腥臭的尸水:“李莲花!”
他重重跪在碎石上,全然不顾膝头传来的刺痛。
笛飞声来得稍慢,却在三步外陡然顿住。
这位声名赫赫的金鸳盟盟主皱着眉,手背青筋暴起,却固执地立在原地,只死死盯着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白衣身影。
“李莲花!”
方多病摇晃着他肩膀,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你别吓我!”
云初微已经取出银针,却被李莲花抬手拦住。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苍白的唇色与血染的衣襟形成刺眼对比:“我没事,就是有些力竭了。”
“小宝,阿飞,你们去查看一下施文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