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以他为圆心，尸体已经累积了半人多高，鲜血没过脚面，守军想要进攻甚至要跃至半空。
进攻还在继续，赵云也没有丝毫慌乱。
“别打了，别打了……”一个中年文士抱着一具尸体颤颤巍巍地爬上尸墙，指着赵云喝道，“赵子龙！这城中有守军一万二，你能全杀了不成？投降吧！”
赵云闻言忽然停下手中招式，冷冷地看了中年人一眼。
尸墙上围满了人，他们的眼神由麻木逐渐变得清醒，甚至开始闪烁起雀跃。
然而，下一刻赵云以一招超出他们想象的横扫抹杀了雀跃、泯灭了清醒、湮灭了麻木，将恐惧重新从他们心中引诱了出来。
只见赵云轻轻吸气，忽然向前弓步一踏。
刺眼的寒光一闪而逝，站在尸墙上的人表情都还没有变化，眼中的光彩却在飞速流逝，尸体重重倒在血泊之中。
也不是所有人，那个中年人还没有倒下，他看到……哼，赵云让他看到了自己出招的过程。
那如同圆月一样丰满的横扫割断了无数喉咙，精准、致命、迅猛、优雅……
站起身来收回长枪，赵云掀开面甲，沉声说道：“在这个地形，一万两千人，并非不可一试。你是谁？守将已经逃了吗？”
是的，凭借声音赵云判断出中年人并非之前的守将。
中年人听到赵云的话后眼眶通红，眼角浊泪汹涌不止，一屁股坐在尸墙之上仰天悲嚎：“你！你们！你们这些怪物！我儿何辜，我儿何辜啊……”
直到此时赵云才注意到中年人怀中的尸体，那是一具颇为俊秀的年轻人的尸体，尸体上没有血迹，脸上却是一副嫉妒惊恐的神色。
“这就是战争，你可愿降？杜陵可愿降？”赵云趟着血水走近中年人，手臂轻动，闪耀着寒光的枪尖停在中年人眉心。他见中年人毫无反应，依旧痛哭不止便冷声道，“如此乱世没有人是无辜的，也是殿下要终结的。你在此哭你子无辜，却不见天下百姓哭其子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