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歌被攥得闷哼一声,嫁衣下的肌肤瞬间泛起青紫。她盯着南宫辰眼底翻涌的占有欲,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锋利,“你究竟看上我什么?竟用镇国府满门性命威胁于我。”
南宫辰突然松开她的手腕,抬手抚上她染着泪痕的脸,指腹擦过她颤抖的睫毛,“你问朕看上你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近乎痴迷的沙哑,“你可还记得年幼时,在宫中救过一个落水的孩童?”
陆朝歌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她不过五岁,跟着父亲入宫赴宴,在后花园的池塘里,确实救起过一个浑身湿透的小皇子。当时那孩童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松手,而她只当是寻常宫中小插曲,早已淡忘。
“是你?”陆朝歌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汉白玉栏杆。记忆里那个浑身发抖的孩童,与眼前眉眼含笑却透着阴鸷的帝王重叠,惊出她一身冷汗。南宫辰逼近时龙袍上的金线擦过她肩头,带着压迫性的气息将她困在栏杆与胸膛之间。
“从你把我拖上岸的那一刻起,朕就发誓要得到你。”他指尖勾住她鬓边散落的桃花,花瓣在两人之间缓缓飘落,“可惜自从南宫瑾失踪以后,你就去了神王山。直到你及笄那年,又在皇宫救了被皇子们欺辱的我,你就像太阳,照进我早已腐朽的内心,让它长出不该有的奢望。”
南宫辰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在北凉关,你不顾性命救我突围,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在没有人能取代你。”
“可你转身就将屠刀对准我镇国府!”陆朝歌猛地偏头,避开他近乎变态的触碰,脖颈擦过栏杆上的螭龙纹,划出渗血的红痕,“你明知道我镇国府满门忠烈,却用如此肮脏的手段陷害他们,你就是如此报答我对你的恩情吗?”
“恩情?难道你我之间就只配‘恩情’二字,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南宫辰执拗的望向她,妄想得到一个答案。
陆朝歌猛地抬头,目光里满是讥讽与悲凉,““男女之情?你用我至亲的性命相要挟,将我镇国府满门打入天牢,这般行径也配谈情?”她挣扎着挺直脊背,脖颈处的血痕随着动作渗出更多血珠,“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你偏执欲望的囚鸟!”
南宫辰的呼吸骤然急促,龙袍下的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囚鸟?就算是囚鸟你也只能属于我。”
他抬手擦去她脖颈的血珠,指尖的温度灼得陆朝歌发颤,“我给你时间考虑,三日后大婚,若你乖乖做我的皇后,我便赦免陆家满门,还你大哥清白。”南宫辰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来人,将皇后娘娘带到正阳宫歇息。”南宫辰一声令下,就有两名宫女恭敬的走上前来,“皇后娘娘,请。”
陆朝歌冷冷的瞥了她们一眼,开口道,“我不想去正阳宫,我想住在朝阳宫。”
南宫辰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也未曾拒绝,“那就去朝阳宫吧。”
慕九辞醒来的时候,陆朝歌早已不在身边,玄鸟单膝跪地,“门主,属下无能,没有拦住陆姑娘。”
慕九辞平静的点了点头,“不怪你,歌儿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她。玄鸟,如今京都城内我们的暗桩还剩多少?”
玄鸟垂眸敛去眼底愧疚,快速说道,“回门主,朱雀大街的云客来,西市的绸缎庄,以及城郊的三处据点还在,只是……”他犹豫了片刻,说道,“只是仅凭我们这些人,根本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