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歌被半夏的急切模样逗得轻笑,指尖却不自觉收紧,将慕九辞的手攥得更紧。她瞧见跟在半夏身后亦步亦趋的夜凤,心思微转,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抬头望向慕九辞,慕九辞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点了点。陆朝歌扭头看向半夏,“半夏,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如今我要成亲了,也是时候为你做打算了。我打算让母亲认你做干女儿,将你许配给夜凤,不知道你可愿意?”
半夏的脸“腾”地涨成了熟透的柿子,手中沾着草屑的红笺“啪嗒”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支支吾吾的“唔”声,慌乱间余光瞥向夜凤,那素来冷硬如铁的男子耳尖也泛起可疑的红。
夜凤一脸期待的看向半夏,他喉头微微滚动,破天荒的开口打破僵局,“半夏,我……我定会护你一世周全。”沙哑的嗓音带着罕见的紧张,他伸手在怀里掏出一支金簪,慌乱的塞给半夏。
那支金簪造型古朴,却在簪头雕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莲花蕊处还嵌着一颗米粒大的珍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半夏指尖刚触到簪身,就察觉到上面残留的体温,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放下,憋了半晌才闷声哼道,“谁、谁要你的破簪子!”
陆朝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半夏这丫头最喜欢口是心非了,她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半夏不喜欢,那我定然让母亲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然后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半夏一下子就急了,“谁说我不喜欢了!”她涨红着脸,像只炸毛的小猫般跳起来,一把将金簪死死攥进掌心,连珍珠硌得生疼都浑然不觉,“这簪子......这簪子我收下便是!”她偷瞄夜凤紧绷的侧脸,又慌忙将头扭向别处,嘟囔着踢开脚边的红笺,“我只是馋你的桃酥而已。”
夜凤紧绷的嘴角终于溢出一抹笑意,如寒冰初融。陆朝歌见状露出一抹笑意,“时间仓促,再准备婚礼也来不及了,等到了边关,我和阿辞亲自给你们准备婚礼。”
半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姐为她准备婚礼耶,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都听小姐的。”
苏木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打趣道,“看来这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呢。”
陆朝歌笑着看向苏木,“师兄,等我和阿辞成婚后,也盼着你能早日寻得良人。”
苏木微微红了脸,挠挠头道,“我这整日忙忙碌碌的,哪有那心思。”
接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木盒,递给朝歌,神色有些愧疚,“里面是我特意做的一些灵药,师兄怕是不能亲自送你出嫁了。我刚刚收到重楼师弟飞鸽传书,他在南疆怕是遇到了麻烦,我得尽快赶过去。”
陆朝歌的手指刚触到木盒粗糙的纹理,掌心就传来药香混着檀木的气息。她望着苏木眼底未褪去的血丝,突然想起方才施针时他额角滚落的汗珠——原来那些疲惫与焦灼,都藏在他故作轻松的玩笑话里。
“师兄一定要小心。”她握紧木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南疆巫蛊之术阴毒诡异,你孤身前往……”
“放心,师兄有分寸的。”苏木笑着打断她,“以后若是有需要师兄的,尽管给我传信,师兄会很快赶到的。”
陆朝歌用力的点了点头,边关遥远,再次相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还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