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的,一滴眼泪悄然滴落,南宫辰努力压制住情绪,可内心的委屈与不甘如汹涌潮水,怎么也按捺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此时,您才肯看看儿臣?”他声音微微颤抖,带了几分哽咽。多年来,他在宫中小心翼翼的活着,努力地争取生存空间,却始终得不到父皇的正眼相待。那些被忽视的岁月,此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怨怼。
南宫辙嘴唇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艰难开口,“确实是父皇对不住你……,为君者最忌感情用事,这一点父皇做的不好……,辰儿……做的就不错,如今……父皇将这……南诏交于你,望你万事以大局为重,万……万不可因一己之私,将南诏……陷入水火。”
南宫辰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宫辙,“父皇,您说什么?您……要将皇位传给儿臣?”南宫辰满心疑惑,情绪复杂难辨。
南宫辙艰难的点了点头,“你有治国……之才……,对百姓……仁义,处事手段……也很果断,父皇都看在眼里,相信……将南诏交到你手里……,定能开创太平盛世。”
南宫辰眼眶湿润,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半晌才说出一句,“父皇……儿臣定不负您所托。”这一刻,多年的压抑与不甘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身为储君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南宫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用力握住了南宫辰的手,声音也断断续续,“辰儿……,父……父皇,求你件事……,慕……慕九辞……对朕有……救命之恩,对……南诏……忠心耿耿,你务必……保他一世周全,莫要……莫要……”
南宫辙的手无力地垂落,带着未尽之言溘然长逝。南宫辰紧握着那逐渐冰冷的手,刚刚软化的内心,陡然升起一股恨意,直到最后一刻,父皇惦记的还是他吗?
刘福公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哭喊道,“陛下!陛下!陛下您怎么就走了啊!”那悲恸的哭声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南宫辰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可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他轻轻放下南宫辙的手,站起身来,目光扫向刘福公公,声音低沉却透着寒意,“刘福公公,父皇临终前,可有留下遗诏?”
刘福公公浑身一震,不敢抬头直视南宫辰冰冷的目光,哆哆嗦嗦地回道,“陛下,陛下他……未曾留下遗诏,只是给了慕将军一道册封圣旨,封其为‘一字并肩王’,赐西炎边关封地。”
南宫辰冷笑一声,“呵,果然如此。”他在大殿内缓缓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刘福公公的心上。
“您临死都在为他谋划。一字并肩王?西炎边关封地?父皇可真是对他厚爱有加啊!”南宫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
良久,他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冰冷的说道,“刘福公公,去传诏吧,父皇薨了。”
刘福公公不敢多言,抹了把眼泪,匆匆退下传诏。殿外众位大臣和诸位皇子都已等候多时,神色凝重。刘福公公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宣布,“陛下驾崩了!”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阵死寂,紧接着,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悲哭声。
众位皇子纷纷围了上来,“父皇可有传位诏书?”
众位大臣也纷纷询问,“对啊,陛下究竟将皇位传给了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