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宫廷中寂静一片。
不管是罗克珊娜，还是贵霜的王宫大臣都欲言又止。
他们这位王，是不是已经废了，竟然被大汉天使一番言辞，说的点头哈腰，付出三千里疆土的代价，还觉得极为合适？
只不过，大汉的御制，他们没有反抗的资格。
况且，按照如今的变化，如果没有大汉参战，安息迟早会征讨贵霜，三千里之土，换取贵霜的覆灭，以及帕尔萨以南之土，算得上不亏。
只是，心里不怎么舒服而已。
“对了。”
祢衡继续说道：“罗马正在准备东征，大汉与其必有一战，我们便是要率先处理安息之事，你们可要万分小心，听说他们有降谕之人，还来了一个什么女神，有神秘莫测之力，不过大汉会庇佑你们的！”
“多谢大汉。”
“多谢天使。”
瞬间，波调等人纷纷色变。
从洛阳回来以后，他们便知晓安息内部的变化，担忧摩诃提婆·湿婆丁，更担忧其助力安息扩张疆土。
如今，有祢衡的一番话，便可以把提起的心放在肚子里面了。
“便如此。”
“你们早日整备大军。”
祢衡起身道：“此战，由大汉中军大将军陈槐统御，不日他会给你们发来军令，切记要遵令而行军，若是坏了大汉的讨伐之事，尔等就完了。”
“是。”
波调恭敬道：“还请天使留驻几日，以抚路上奔波之苦。”
“恩。”
祢衡点了点头。
送别祢衡等人前往大行府。
波调方才瘫坐在王位之上，长舒了口气，道：“这个摩诃提婆·湿婆丁，还真是自寻死路，真以为得了一个什么阿罗汉降谕，便能与大汉对抗吗？”
“王。”
罗克珊娜说道：“传闻是阿育王降谕。”
波调扶着下巴，思忖道：“这个世界太过古怪了，死去的人，可以成为神吗？可若是如此，为了某大月氏一族的先贤为何不降谕？”
“有先贤吗？”
罗克珊娜愣了愣问道。
“不知道。”
“许是有吧！”
波调摇了摇头，苦涩道：“纵然是有，也不及诸夏的先贤，我们在洛阳的时候，有传言说唐旄的先师，都避开陛下的锋芒，不再降下神谕，所以唐旄的大小女王才会西逃，而大汉的使节追逐而去。”
“祈念陛下仁慈。”
罗克珊娜有些忧心，长叹了口气。
仅从大汉对安息，罗马的征讨就可以看出来，那位高坐宫阙的性格。
一众臣国，对于大汉只有贸易之利，若非需要外邦承受贸易的倾销，令大汉内部富足，她敢笃定大汉都不需要臣国，更不需要为他们分润安息之土。
“放心吧。”
“我们于大汉无足轻重。”
波调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落寞。
一个帝国的衰落，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与阚泽等人在土城会晤之时，他还以为自己能与大汉缔结盟约。
没想到，仅数月时间，祢衡，姜冏来了，便让他明白，大汉的仁慈，是给予他们臣国的资格，而非是灭国。
所以，只要刘牧有御制，贵霜随时可以并入大汉。
这样，他不用再为朝贡贸易额度操劳，更无需担忧安息的入侵。
如波调想法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