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离宫前夕
“哦，明白了。”章天爱轻声回应，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李嬷嬷与春梅，示意她们退下。李嬷嬷与春梅二人，未多言语，便缓缓退了出去。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后，慕容硕再次开口：“明日启程，母后也早已期盼着此行，之前多次提及，要她先行前往，她却执意要与我一同，此番已无法再推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皇后与太后的心思，章天爱自是明了。“嗯，臣妾知晓了。”她轻声说道，但心中仍有顾虑，“只是，这样匆匆离去，将前贵妃娘娘独自留在宫中，万一她再发生意外，或是再次寻短见……”
说到这里，她不禁仰头望向天花板，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若她真的想寻死，又能怪谁呢？”慕容硕心中暗自思量，但面上却未表露出分毫，只是淡淡地看了章天爱一眼。
“皇上。”章天爱轻声呼唤，似是在寻求他的回应。
“你为何还如此关心她？莫非是因为她自杀赎罪又差点小产，你心软了？”慕容硕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同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章天爱只觉手上一阵疼痛，不禁轻呼出声：“皇上，疼。”她轻轻地抽回手，似是不想让他再这般紧握。
“你这女子。”慕容硕松开她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方才捏过的地方，轻声问道，“真的疼了？”
章天爱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慕容硕见状，轻吹了口气，再次望向她：“她没有小产是好事，但我说过，我对她的恨意并未改变，不会因为她的遭遇而有丝毫动摇。只是，这恨意并不包括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朕的骨肉。”
说到这里，章天爱低下了头，她是为了皇上的孩子，才如此宽容，正如上次她请求皇上派太医前去探望一般。
慕容硕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似是想说什么，却又终究没有开口。最后，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你低着头做什么？”
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皇上与臣妾说这些，难道不是想看看臣妾的反应吗？”章天爱眼神清亮，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双清亮的眼睛让慕容硕心中一凛，不禁想要捂住她的眼睛。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同时开口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又在这胡思乱想！难道你认为朕告诉你这些真相，只是为了看你的反应吗？”他的脸色略显不悦。
他心中确实有那么一丝想法，但更多的还是不想让她过多揣测。没想到，她竟然又看穿了他的心思。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心虚，决定以后不再如此。
章天爱没想到皇上会否认得如此干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这次自己猜错了？不会啊，以往都是这样，和皇上相处久了，她总能从他的言语中捕捉到他的真实想法。
她想要看清皇上的表情，却未能从中读出任何信息。
“皇上。”她再次呼唤道。
“又叫朕做什么？难道你想从朕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吗？”慕容硕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一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便知她在想什么。他接着说道：“朕并没有想看你的反应，朕要看你的什么反应？”
“是臣妾想错了。”章天爱见状，也不再纠缠此事，乖巧地认了错。
慕容硕自然明白她为何会如此多思多虑。
“以后不要每件事都以为朕……”他刚开口，便被章天爱打断。
“好。”章天爱答应得极快，似乎生怕他会说出什么让自己不快的话来。
慕容硕看着她，目光复杂。
“只是，前贵妃娘娘那里，皇上还是多派些人手留意为好。”章天爱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慕容硕盯着她看了许久，眉头微挑，最终点了点头。
他转而看向章天爱：“若明日启程，那你也该早些歇息了。”说着，他伸手拉过章天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后将她轻轻抱起，动作既轻柔又稳健，没有丝毫惊扰到她。
尽管慕容硕的动作十分小心，但章天爱还是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随即紧紧抱住他，习以为常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走进内室。
被轻轻放在床上后，章天爱见他似乎要松开自己，忍不住开口提醒：“皇上小心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