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狰狞的亡灵抚摸着肩膀上凹陷的区域，看着眼前的持锤战士颇为不解。
“明知道留守在这里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等死呢？”
布里兰不语，只是持锤再度压身。
那亡灵的手臂上不知何时长出两把臂刃，他侧向刮着布里兰的钢锤，凭借灵活的优势不与布里兰硬抗。
“我无法理解你们人类，明明我们亡灵的前进没有丝毫掩饰，你们却不肯其他逃跑，反而与我们殊死一搏。”
“这是为什么呢？”
那亡灵旋转着身体躲过布里兰的一击重锤，继续问道:“难道你们认为你们的反抗能对亡灵造成阻碍吗？”
“可我已经见证亡灵大军攻下七座城市了，死去的亡灵不足十万，而这点数量不足亡灵大军的千分之一。”
“而每次战争结束后，后方的大人们到来时，不但能让死去的亡灵们再度站起来，就连在城墙上反抗的人类，也会通通变成亡灵。”
“所以你们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亡灵的话，令布里兰神色还是发生了变化。
不管是亡灵那庞大的数量，还是死去的亡灵和人类战士复活变成亡灵再度站起来，都令他有些脸色苍白。
一咬牙，他持锤对着亡灵展开狂轰滥炸般的锤击。
“又如何？杀了你，也能让你们痛一下吧！”
布里兰的话成功让亡灵笑了。
他收拢双臂再度旋转，将布里兰击退。
“谁告诉你的?我在亡灵大军里面的地位，也就算刚刚脱离炮灰地位，勉强算做普通士兵。”
“别说我死了，就连攻打这座城的这些亡灵全部死了，那些大人都不会心痛。”
“而且就算我死了，那些大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将我们全部复活。”
突然，布里兰锤头一转，强行硬吃亡灵一刀，然后将手中钢锤狠狠砸到亡灵脸上去，将亡灵砸飞出去。
“咔咔”
亡灵扭动着身躯，缓缓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脸上的面甲，发现已经碎掉了。
他摸着自己干枯的脸颊，看向布里兰突然嘿嘿一笑:“算算时间，你们战友们应该已经死完了。”
他无视一旁持锤的布里兰，走到一旁的城墙上，撑墙看向城内:“不出意外，这座城市，只剩下你一个活人咯。”
他扭头看向布里兰:“这人类的王国，将你们抛弃，以你的身手，与其死去后被复活成默默无闻的普通骷髅战士，不如加入我们，为伟大的奈奥帝国办事吧。”
“你觉得可能吗？”
布里兰握着锤子，不屑的开口。
此刻也没必要继续打了，因为布里兰知道他杀不掉那只亡灵，而他也跑不出这座被亡灵攻下的城市。
亡灵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你很累，对吗？”
他指了指布里兰身上因为和他战斗而导致残破不堪的铠甲:“你的铠甲已经无法再保护你了，你的身体也快到了极限。”
亡灵啧啧赞叹:“你现在除了那个锤子勉强算好的，其他的东西...包括你，都已经到了极限。”
布里兰默默拿起锤子。
站得高，看得远，站在城墙上，这个城市的大致情况他已经看入眼里。
亡灵并没有骗他，这座城市只剩他一个活人了。
在战争开始前，城里的城主就带着护卫队和所有的金银财宝跑了。
居民们虽然跟不上城主，但也纷纷向着后面的城市逃难去了。
这座城市，留下的本就是他们这些留恋家乡，保卫家园的战士。
他已经看到有亡灵的身影在往这边走了。
“我是...人类啊！”
......
“可惜了。”
亡灵看着那颗头颅，只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