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滔重重砸在地上，一口猩红从嘴里吐出，愤怒的盯着陷入纠结的柳思源。
“关起门来，你我是溟河流域的对手，面对恒河流域修士，就应该斩尽杀绝。”
是呀，对外三家就是一体，哪怕对面这个少年再强，在数十位灵溪境的围攻下，哪怕是灵河境后期都要退避三舍，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道友，个人而言，你我并没有恩怨，可是从大局上来说，溟河流域与恒河流域誓死不休，所以……。”
柳思源缓缓抬起手里的软剑，灵河境一层气息瞬间绽放，下一刻，剑锋寒芒已经来到顾一白面前。
“……得罪了。”
“你还挺客气。”
顾一白莞尔一笑，经过两刻钟的练习，他对风属性灵力的熟练度已经达到了新的高度。
哪怕是配合从历家得来的黄级身法魔影闪动，都能发挥出堪比玄级身法的速度，可见风属性在速度上的加持，不容小觑。
柳思源控制着软剑，直刺顾一白的面门，剑芒在月色下，变得更加阴寒。
顾一白这次没有闪避，快速抬起手里的纸扇向上一点，扇尾与剑剑触碰在一起，发出阵阵“嗡嗡”声响。
软剑被纸扇点飞，如同波浪般层层卷起，一道道无形的力量从剑剑一直传导至柳思源手心，将他震的酥麻。
握剑的手骤然一抖，宛如下一刻软剑就要脱手坠地。
不等他稳住手里的剑，余光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骤然侧身，飞转的衣袍掩盖了身前的黑暗，阻挡了所有视线。
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衣袍下突然伸出一条笔直的腿，狠狠踹在自己胸口，霎时间体内翻江倒海，腥甜不受控制的涌向喉咙。
噗——！
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远的少年，血色的猩红从口中喷出，淹没在与火光相间的的黑色中。
“怎么可能？”
看着在地上艰难起身的柳思源，木滔内心宛如掀起了十级地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缓缓收退的顾一白。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灵河境一层的柳思源，竟然不是对面少年的一合之敌，且对方看似随意一脚，就把柳思源踢成重伤。
“你……你，你到底什么修为？”
“你猜？”
“前辈身为灵江境强者，竟然不顾两域高层的约定，参与到我们弟子之间的争斗中，就不怕我溟河流域的灵江境强者对你群起而攻之吗？”
柳思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只手按在顾一白刚刚侧身飞踹的位置，嘴角滑落的猩红，证实了他之前的犹豫是正确的。
“什么？他……他是，灵江境强者？”
木滔宛如被什么重击了脑袋一般，瞳孔颤抖，耳蜗嗡鸣。
“还有这种约定？”
顾一白瞥了一眼木滔，转而眉头紧锁的看向柳思源。
关于这所谓的约定，他确实没想过也不知道，明明是不死不休的两大流域，竟然会做出这种约定，着实让他匪夷所思。
“前辈只要放过我们，我二人便当这一切没有发生，如何？”
“柳……，”
“保命要紧，”柳思源赶紧传音打断。
“保密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是只有息事宁人，”顾一白对于柳思源的提议，不以为意。
“前辈既然不知道‘约定’，想必与恒河流域那些人的关系不大，而且我们无仇无怨，何必如此。”
“本来是无仇无怨，可刚才……是你们先出手的。”
“看来前辈决心要杀我们。”
顾一白没有开口，只露出一抹浅笑，其中意思表露无疑。
“呼……！”
柳思源长呼一口气，呼吸中带着些许颤抖。
不过很快，阴柔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与刚才的维诺形成了鲜明对比。
“木滔，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