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这么牛气哄哄的，原来是跟县丞大人认识啊……”
项小满扭过头，瞧见林彦章二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他对着蔡衡笑了一下，继而瞬间变脸，皱着眉问林彦章：“你说啥呢？啥牛气哄哄的？啥都不知道就在这胡说，要说你……唉。”
项小满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想再重复那个“蠢”字了，止住前言问道：“不对呀，咱俩很熟吗？你没事跟我搭啥话？”
“呵呵，小满兄弟说笑了。”林彦章并不生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项小满行了一个礼，同时说道，“多谢兄弟救命之恩。”
“哦呦？转性了？”项小满眼角一抬，上下打量起林彦章，看了好一会儿，才老气横秋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啧啧啧，不错，这人呐，还是得多经一些事，经历了事，就算长大了。”
林彦章哑然一笑，面色稍显尴尬。
其实若以旁人的视角来看，他林彦章是真有了不少改变，别的不说，最起码对上项小满，那些纨绔身上的毛病，已经荡然无存了。
项小满也算是不着痕迹的占了他一个便宜，点评完后便也不再理他，径直向着堂外走去。
“小满，你等一下。”正与几位官员闲谈的何文俊叫住他，“待会儿咱们一起回去。”
“我困了！”项小满打了个哈欠。
“那今日便先聊到这里吧！”贾淼看着项小满，笑道，“天色不早了，学子们课业繁重，善才早些带他们回去休息。”
说完又看向林彦章，沉声道：“若下次再敢……”
“不敢了不敢了！”林彦章连连摆手，未等贾淼说出警告，便急忙保证道，“学生一定以学业为重，绝不再惹是生非，请县令大人放心。”
贾淼点了点头，算是放过他这一次。
几人又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互相道别各回各家，何文俊则领着三个学子赶回文昌书院。
夜已深沉，何文俊举着灯笼迎月前行，月光与烛光交映，撒在青石板上，晕出细碎的光影。
长街上只有他们四人，项小满一会儿双手叠在脑后仰望苍穹，一会儿追着那光影踩上两脚，另外两个却是默默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何文俊有意调节气氛，便主动嘲弄项小满：“你平常不是有很多话吗？今日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不开口，我都不习惯了。”
“跟你们有啥可聊的？”项小满又发现了一块小石头，一边踢着玩儿，一边随意说道，“一个愣头青，一个闷葫芦，一个书呆子，没一个正常的。”
三人同时一怔，齐齐看向项小满。
何文俊心说我可不是书呆子，蔡衡暗道难道我是闷葫芦？林彦章很确定自己就是这三个里面的愣头青。
要是项小满知道他们心里已经对号入座，免不得又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言。
项小满看他们都不说话，便又接着补充道：“你们想聊就聊呗，我在思考国家大事呢，可没功夫跟你们闲扯。”
“国家大事？”何文俊有些错愕，跟着便是呵呵一笑，催问道，“快说说，我是真的好奇，能让你关心的国家大事是什么？”
项小满不答反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何文俊仰望明月，推算道：“应该马上就到二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