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被狗腿子拉着走进包间，就看到临窗坐着的富贵公子。
陈二公子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抬眼看向进来的祖孙二人。
老头惊慌失措，少女一脸惶恐，楚楚可怜。
“公子，这就是那卖唱的祖孙二人！”
狗腿子一把拉过老头，把他身后的少女露了出来。
少女二八年华，虽然有些瘦弱，穿着有些寒酸，不过却别有风韵。
“老人家别怕，本公子不是恶人，只是看你祖孙二人讨生活不易，想给你们一条活路罢了！”
“大，大爷，小老儿带着孙女卖唱求生，勉强还能过得去，就不劳烦贵人费心了！”
老头哪里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自己祖孙二人无权无势，烂命一条，在这些人眼中，如同草芥。
可是，他还是不想孙女身陷囹圄，只能战战兢兢的回话。
“你这小老儿好生不识抬举，公子看上你孙女，是你二人的福气，竟然还推三阻四，真是岂有此理！”
狗腿子见这老头推诿，不由替自家公子不平。
不过是两个泥腿子，公子抬举他们，竟然还这么不上道，真是岂有此理。
“……贵人恕罪，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女，还指望她养老送终，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二人离开！”
老头连忙跪下，连连磕头。
“不识抬举，信不信我家公子现在就让你不得善终？”
“啊？”
老头吓的不轻，连忙使劲磕头。
“贵人饶命，就放小老儿二人离去吧！”
“哼！”
陈二公子冷眼看着额头磕出血的老头，又看向如小鹿般瑟瑟发抖的少女，给狗腿子使了个眼色。
“诺，这是二爷赏你们的，别不识抬举！”
狗腿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扔给老头。
老头并没有去接荷包，还是继续磕头，嘴里也不断求饶。
“请贵人高抬贵手，请贵人高抬贵手……”
“行了，看你祖孙情深，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
这样，我城南有一处宅子，你二人先去那边暂住如何？”
陈二公子抬手制止老头继续磕头。
“这……”
老头停下磕头的动作，把孙女护在身后，可怜兮兮的说道：“贵人饶命，我这孙女还小，你就饶了她吧，小老儿给您磕头了！”
“哼，不识抬举！”
陈二公子冷了脸色，一拍桌子。
“……”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祖孙二人也吓得浑身一颤，求饶的话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二爷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不听，非要让人发火，你这小老儿好不识趣。
在这福州，多少人想巴结我家二爷都找不到门路。
如今破天的富贵落在你二人头上，还接不住，真是穷鬼！”
狗腿子没好气的骂人。
“……”
老头抱住孙女，满脸不甘。
这样的富贵，哪里是他们这样的草民能消受的了的？
孙女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不就是一个玩物吗？
兴趣来了，把玩两天，兴趣没了，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小丫头在爷爷怀中，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陈二公子没了耐心，起身一甩袖子，出了包间。
“回去！”
“是，公子！”
狗腿子答应一声，让人把祖孙二人拉起来，跟了上去。
只是下了楼，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也敢拦我家公子的路？”
狗腿子跳了出来，指着拦路的人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