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着摇摇欲坠的程颖，女孩的鼻血已经染红了前襟，却仍固执地抱着一台能量检测仪。
“区域...还没安全...”
孟德艰难地提醒，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佳怡根本不管这些，她跪在孟德身边，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怕碰疼他。
“老公，你没事吧...”
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泪砸在孟德脸上，烫得惊人。
孟德的视野一片模糊，血色浸染了半边视线。
他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滚落，滚烫得像烙铁，灼得他皮肤发疼。
他想抬手擦掉她的泪，可手臂像是灌了铅，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别……哭……”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喉咙里翻涌着铁锈味的血沫，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泪落得更凶，砸在他的脸上、颈侧，混着血水蜿蜒而下。她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里，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拽回来。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喊“医疗兵”，可声音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遥远而不真实。
孟德的意识开始涣散，耳畔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和胸腔里越来越微弱的跳动。
然而就在这时，缓过来的其他女人也纷纷冲了过来。
“老公！！！”
“你没事吧？”
“呜呜呜~~~”
一群女人，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大的孟德，居然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
在他们眼中，孟德本该是无敌的。
可现在却....
孟德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的鲜血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他勉强抬头，视线扫过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扯出一丝苦笑。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仍带着惯有的沉稳。
可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老公！”
离得最近的佳怡一把扶住他，手掌触及他的后背，却摸到一片黏腻——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
“怎么会这样……”
她声音发颤，眼眶通红。
孟德有些无奈。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确实受伤很严重——衣衫破碎，满身血迹，甚至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但事实上，这些伤不过是皮肉之苦，体内气血依旧浑厚，经脉完好无损。
“你们……先冷静点。”
他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直身体。
“老公？！”
佳怡愣住，眼泪还挂在脸上。
刚才在红雾中，她并没有看清楚孟德和猩红女王战斗的画面。
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疑惑。
可现在，却见孟德神色如常，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你……你不是重伤了吗？”
程颖也怔住了，手中的枪械微微垂下。
孟德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她们担忧的脸庞，轻声道。
“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实际上没什么大碍。”
“可是……你流了这么多血！”
少妇白婕仍不放心，伸手想检查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