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等着胡为仁低头的礼部侍郎和工部郎中,也急忙跟着服软。
说到底,这是四殿下用他们来恶心皇贵妃的手段,没有必要让自已儿子一直挂在这里。
换句话说,挂在那里的不止是他们儿子,还有四家的颜面。
即使不在乎不孝子生死,总不能不在乎家族颜面吧?
不过这废物四皇子何时有这般心计了?
恍惚间,四人都觉得顾浔有些陌生。
这还是以前那个做事不动脑子,只图一时之快的四皇子吗?
殊不知这只是顾浔露出獠牙的开始。
四个朝中大员,同时向废物四皇子低头,饶是围观之人都傻了眼。
“四位大人,殿下说了,领回去好生教养,莫要在让人当刀使了。”
说罢,雾魉手中折扇击出一道刃风,直接将四人放了下来。
崔成出手一握,快速下落的四人速度骤缓,稳稳落地。
“谢过四殿下。”
领回了儿子,几人不再过多停留,各自离去。
众人离去的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醉梦楼后门。
轻纱掩面的司仪许青釉端着一个白瓷酒壶以及一个镶金玉盏进入醉梦楼。
坐在马车上陈玉芳并没有下车,青楼这种污秽之地,她堂堂贵妃自是不屑进入。
当司仪许青釉端着毒酒站在老鸨身前之时,老鸨脸上满是惶恐。
没有想到今日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丧命于此。
“青釉,我要见娘娘。”
她双手死死握住许司仪的肩头,一脸祈求。
“念在你初入宫时,我对你的照顾,求你让我见见娘娘。”
许青釉一脸冷漠,确实,若是没张娘的照顾,她不能有如今的地位殊荣。
可也正是这份殊荣来之不易,她越发明白现在张娘的恩情,对她来说只是一份有可能将她拉入万丈深渊的魔爪。
她若是还想侍奉贵妃娘娘左右,就必须彻彻底底的绝情斩断这份恩情。
“张娘,娘娘的脾气你是了解的。”
“若是你我互换位置,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老鸨心有不甘,依旧苦苦哀求道:
“见一面,只见一面,求求你了,青釉。”
许青釉的目光依旧冰冷如雪。
“张娘,喝了吧,不要为难我,也让自已体面一点。”
老鸨松开手,不断后退,一脸痛苦之色。
“不,不可能,自娘娘入宫之时,我便陪伴他左右,尽心尽力。”
“我可是娘娘的心腹,她不会杀我的。”
“是你,一定是你想要取代我在娘娘身边的位置,借着娘娘的名义来害我。”
“对,一定是这样。”
老鸨不相信娘娘会这般绝情,毕竟这些年她不知帮娘娘做了多少脏活累活。
许青釉脸色平静,端着毒酒上前一步。
“张娘,你知道自已的擅自行动,会给娘娘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丢失醉梦楼掌控权是小,可失去一位尚书支持,二殿下的希望就会渺茫几分。”
“何况得罪还有工部和御林军,这背后牵扯力量,不是你可估量的。”
“娘娘需要的是一条言听计从的狗,而不是一只投机倒把跳梁小丑。”
闻言,老鸨的精气神,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大半。
许青釉说这些她自然是懂的。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个历来喜欢鲁莽行事四殿下,今日为何突然开窍一般,没有暴怒大打出手。
而是反向做局,挟儿子令其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如此,我也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