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铭点点头。
“难怪这般年纪便能当上都尉将军。”
说完这话,陈子铭接着叹了一口气,道:
“如此军功,也只是一位都尉将军。”
“真不知道军中有多少你这般敢为国而血战的将军。”
门阀士族为让子弟镀金,就连最不容出现问题的军中,都成了他们镀金房。
太平时,疯狂塞进里面镀金。
战乱时,又以各种理由调离。
临阵换将,一直都是兵家大忌,可是那些勋贵们不在乎呀。
他们在乎只有自已家族利益。
梁宽不傻,自是知道陈子铭所言是何意思。
当初若不是他的顶头上司是门阀子弟,大战前夕被突然调离,他方才得以顶上,百夫长的官职。
正是他不要命的带着手底下百十来号兄弟不怕死的冲锋,方才换来他如今的都尉将军。
若不是大战即将结束之时,上面突然调来一个两枪都握不稳的公子哥,说不定他的官职还能往上走走。
没有办法,手底下兄弟用命换来的功绩,全部被那位躲在大营还需要专门有人摇扇子之人给占了。
后来他听说就那位姓李的公子,是兵部某位大人物的远房表亲。
不过他也见到过一个不怕死家伙,听说他是京城某位大官的独生子,官位还不低。
那家伙就是一副不怕死拼命三郎样,据说河西之战开打之时,他身处的陷阵营只活下来了十余人。
他也是有一次围追敌人一支残部之时遇到的,那时两人都还是千户。
合力吃掉那只残部之后,约着喝过一顿酒,觉得那家伙不错。
后来,他被杨将军带到了京州,听说那家伙还在河西最前线。
恰逢此时陈子铭也开口提到了那人。
“都是在河西战场,不知道你可知道一个叫黎锦的人,官职应该与你差不多。”
梁宽知道黎锦只是那家伙的化名,没有想到还能与首辅大人扯上关系。
“启禀大人,有幸喝过一顿酒。”
陈子铭有些意外,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问,没有想到还真认识。
“大人认识他?”
陈子铭浮现一抹笑意,不由想到某尚书大人将儿子送离京城后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知道他为何去河西吗?”
梁宽摇摇头,陈子铭解释道:
“他是被四殿下打了,逃难逃到河西的。”
被四殿下打去河西的?
看来四殿下在京城的恶名真不是编的,连黎兄弟那种好处之人都被撵到了河西。
“没有想到还有这股子事情。”
话匣子打开,梁宽也少了一些拘谨,评价道:
“我觉得黎兄弟那人挺好相处的。”
这话倒是不假,蔡京在京城之时,人缘还挺好的,唯独与顾浔不对付。
只不过对于朋友太过肝胆相照,以至于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眼看,梁宽少了些许拘谨,铺垫许久的陈子铭露出了自已的目的,问道:
“你觉得当下军队之中有何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