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终于是回来了。”
顾浔看着远处稍显模糊的‘长安’二字,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看到空荡荡城门口,竟然没有一人来接自已,看来自已在长安的风评又掉了。
“殿下,我们便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杨台达调用的骑军都尉将军梁宽颤颤巍巍,他们不隶属于京畿大营,能来到这里已经算是极限了。
要知道就连拱卫京城四大营,除非特诏,不然都不能擅自进入京城,何况他们这些地方军。
且不说前方有禁军阻拦,擅自进入,那可是谋反之罪。
“梁将军,有本殿下在,你慌啥?”
梁宽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之上不断有汗水滚落脸颊。
“殿下,地方军进入京城,那可是株连全族的造反之罪。”
“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把我们当屁放了得了。”
坐在马上的顾浔微微伏身,一巴掌拍在梁宽的头甲之上,冷冷道:
“你们欲要截杀本殿下时,怎么没有考虑到株连全族之事,嗯?”
梁宽低头,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他不听杨台达的调令,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殿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本职,末将也有末将的难处。”
“看在末将曾在河西战场为北玄出生入死的份上,还望殿下放过我和这些兄弟。”
“即使要死,我们可以死,只是希望不要祸及家人。”
梁宽说这些道理,顾浔自是知道的,他身子俯的更低了些。
“梁将军不会以为本殿下不动你们,你们便可安然无恙了吗?”
“今日即使你们止步于此,难道就不会被扣上谋逆这罪了吗?”
梁宽瞬间面无血色,他不是愚钝之人,自是知道顾浔并非危言耸听。
这位四殿下说的句句是实话,从入局开始,他们便已经注定沦为弃子。
他没有想到当初没死在兵戈铁马的河西战场之上,如今却成了庙堂争斗的牺牲品,要死在自已人手中。
他不甘心呐。
看着梁宽的神色变换,顾浔微微一笑,再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直起身轻夹马腹,向长安而去。
“梁将军,现在你可不是什么地方军,而是本殿下的亲卫军。”
“随同本殿下一起押解贪官入京,何来谋逆一说?”
已经心死如灰的梁宽猛然抬起头,看着马背上那道瘦弱的身影,一脸不可置信。
且不说顾浔声名狼藉的名声,他可是亲眼见过顾浔冷血一面的人。
数百已放下兵器的刺客,说杀便杀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有那数十个忠于杨台达的士兵,同样是拔刀就斩,丝毫不带犹豫的。
回过神来的他猛然翻身上马,大手一挥道:
“入京。”
副将急忙驱马上前,小声在他耳边道:
“大哥,真的要入京吗?”
梁宽眼神坚定道:
“这是我们活命的机会。”
闻言,副将不再多言,他不相信反复无常的四皇子,但是他相信大哥。
行至长安下之时,一匹烈马疾驰而出,手提银枪,指向卫队。
“何人,竟敢擅自带军入京?”
梁宽驱马上前,一抱拳道:
“吾乃四皇子亲卫军将军梁宽,前来护送四皇子入京。”
禁军将军一声冷哼,他是故意在此等顾浔的。
“不管是谁亲卫军,非禁军,一律不可入城。”
“就连大皇子都不可统军入城,何况是四皇子。”
谁都知道大皇子骁勇善战的,屡立战功,就连他都不得带军入城,何况是废物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