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赵凝雪和李沧澜了。
“悬赏保护你的,不止一份悬赏令,起码有四份以上。”
顾浔呢喃自语。
“不止一份?”
事情一下子就有趣起来的。
一份来自北境,一份来自中域,其余的呢?
夏末的风已经开始转凉,顾浔拢了拢厚厚的貂裘,坐回马车上。
一直吃败血丹,使得他的模样已经和离开长安时相差不大。
坐在马车上的他,问赶车的雾魉道:
“如何?”
顾浔指的自然是樵夫。
雾魉方才一直在观察他体内的气机波动,缓缓道:
“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可能已经突破到了红尘境谪仙。”
顾浔忍不住感叹道:
“不得不说,暗香楼还真是高手辈出。”
“杜无方、梅万海,现在又多了一个樵夫柯浓。”
“若是不参与到庙堂之中来,这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无人可以撼动。”
可惜的是暗香楼从杜无方开始,便走了错路,纵使天才再多,也注定要消亡。
马车没有走出去多久,雾魉便勒停了马车。
前方官道之上出现了一群羊,挡住前行的道路。
路旁草地上,一个羊倌正斜握着打盹。
闭幕眼神顾浔没有睁开眼睛,缓缓道:
“暗香楼副楼主,羊倌长孙羊。”
打盹的老者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坐正身子,哈哈一笑道:
“年轻人还是有些眼光的,还认得出我这老羊倌。”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坐在马车上,头戴斗笠木讷汉子。
“老樵夫,许久不见,你倒是忘记祖宗了。”
樵夫面无神色,语气平淡。
“你们是在将暗香楼推向万丈深渊。”
“庙堂之争,比不得江湖之争,它会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掉一切。”
老羊倌浑然不在意,起身伸了伸懒腰。
“庙不庙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听从楼主调令。”
“若是人人像你这般,暗香楼早就分崩离析了。”
樵夫摇摇头,并不这么认为。
“暗香楼成立之时,本身就是一个松散杀手组织,从来不会强迫杀手去做不想做之事。”
“哪里像现在这般,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去做不该做之事。”
“现在的暗香楼已经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羊倌微微一笑,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樵夫今日会有如此之多的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不如手上过真章。
眼见羊倌已经准备抽动手中长鞭,樵夫轻轻摇头,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我的对手不是你,而是梅万海。”
花费了十年,依旧卡在人道境谪仙巅峰的羊倌,已经没有资格作为他的对手了。
他无视了羊倌的愤怒,目光看向夜色深处。
“楼主,何必遮遮掩掩呢,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