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姬文逸和萧楚竞默默无言地看着侍僧煮露水泡茶，喝一口茶要费上二十几道工序的人力，坐垫茶巾要全新的，洗手的冰水是现场融的。
看得萧楚竞的嘴角抽了抽，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娇贵的，再看姬文逸，皇族的排场不遑多让，喝酒只用白玉杯，萧楚竞莫名有一种优越感，竞争胜利了的感觉。
因为他是最好养活的，小师妹喜欢宜室宜家的。
姬文逸在神域登记失踪人口时，遇见过嘉应，知道他道侣的一些信息。
通脉果是筑基之后服用的，岂不是意味着……
“嘉应，你道侣在近期突破了？”
嘉应捧着杯子，文雅地喝茶，“嗯。”
姬文逸：“何时？”
嘉应：“今日。”
姬文逸和萧楚竞对望一眼，也是伪五灵根，也在今日应劫，巧合之人又增加了。
姬文逸不由地问下去：“几道雷劫？”
嘉应：“九道。”
姬文逸的笑意变淡了，“你道侣的画像，有吗？”
嘉应警惕地掀起眼皮看他，“你平白无故想看别人妻子的容貌，你不觉得你很冒犯吗？”
姬文逸狭长的眼眸眯起，“朕记得圣子以前和睿王是至交好友，贸然闹翻，何故？”
嘉应冷若冰霜：“你何不直接问睿王？”
姬文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眼神，打量了嘉应一番，他意味深长地说：“朕自然会去问睿王……”
他话音一转，“圣子和睿王是朕的肱骨之臣，你们关系不合，朕会很为难的。”
他又成为了一位担忧国事的一国之君，把走向逐渐吊诡的话题引到了正途。
萧楚竞在旁观战，听出了些弦外之音，他觉得神域高层的男女关系挺混乱的。
酒桌上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讲话。
在旁负责倒酒的暗卫忽然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看姬文逸和嘉应。
这暗卫是代替三七的，贵族出身，不太稳重，姬文逸捕捉到了他的僭越，不悦地道：“说。”
暗卫连忙低下头，“在下只是想起了新近风靡六界的传言，说是灵气复苏在即，伪五灵根即将崛起……”
姬文逸：“说下去。”
暗卫：“往常伪五灵根最多只能迎来三雷劫的考验，这次竟有人能获得九雷劫的天眷。”
“在下自幼读史书，发现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迹，一般是久久一次，发生在某一个人身上。这次竟同时有几个伪五灵根渡过九雷劫……在下于是想，莫非传言是真的？”
姬文逸想，或许历史的规律没有改变，奇迹只会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或许这创造奇迹的“几个人”是“同一个人”……推断过于匪夷所思，他潜意识回避了这个答案。
姬文逸轻轻晃动着酒杯，凝视杯中的上弦月。
“与其说乘着灵气复苏的东风，不如说朕的阿宝能得天眷，是因为她很刻苦努力，这是她应得的。”
有多努力呢？每次他找她，她都说她忙于修炼没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