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黄道林一听，乐了，“那你就一直租呀？”
陈阳道，“那铜锣确实好用，对山里的山精神煞有很强的震慑，聂老要是肯让我借，那我无非多花点租金而已，一直租也不是不行。”
“那他找我干嘛？你钱没给够？”
“只租了五天。”陈阳尴尬一笑。
“难怪。”
黄道林摇了摇头，“聂老头这人，脾气古怪一些，不过，有钱就很好说话，你啊，找个时间，把钱给人家结一下，还有，之前找他借的棺材钉……”
“也用完了。”
“好吧，少不了被他讹一笔了。”
黄道林苦笑了一下。
之前找聂老头借的几十颗棺材钉，大部分都给了陈阳，东用几个，西用几个，哪里还能有剩。
陈阳倒是无所谓，这老头认钱就好，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什么事。
黄道林道，“老聂这人，还是有些家底的，虽然没什么修为，但人家祖上阔过，别把人给得罪了，早晚说不定还有要求人家办事的地方……”
陈阳微微颔首，正要说点什么，这时候，电话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童心打来的。
忙给黄道林说了声抱歉，陈阳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
电话接通，陈阳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了童心。
这胖子还是靠谱的，昨晚说了会帮陈阳查【三一五牙经】的信息，这不就来了么。
陈阳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如果童家再找不到具体点的信息，他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童心的声音，“陈阳，为了给你打听这事，我可是被我爷爷给训了一顿……”
陈阳满脸的黑线，“兄弟，赶紧说事，我这儿急着呢，改天请你喝酒……”
“好。”
童心乐呵呵一笑，说道，“你说的这【三一五牙经】，要问别人的话，恐怕还真没谁能知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这胖子，废话是真的多，听得陈阳脑瓜仁子疼。
童心接着道，“你知道我们家有一门专门用于寻宝的望气术吧，我们从小就要开始修炼，这功法需要……”
“兄弟，别跑题，我对你们家的功法怎么修炼没兴趣……”陈阳忙打断了他。
童心反应过来，干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家这门望气术，听我爷爷说，是脱胎于一本名叫【灵宝经】的经书，这【灵宝经】就是传说中太上道君在峨眉传道给轩辕黄帝的两大奇书之一……”
他说的时候，有点兴奋，或许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家功法会这么牛批。
“我们童家的先祖，是峨眉灵宝观的弟子，你可能没听说过灵宝观，虽然现在已经没这道观了，但听我爷爷说，在很久以前，灵宝观在峨眉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当然，我爷爷也是听我爷爷的爷爷说的……”
“重点，重点……”陈阳不得不又打断他。
童心讲的正开心，又被拉了回来，“我们家这【望气术】，是眼睛上的功夫，需要另外一门功法做辅助，这门功法叫做【神藏经】，以前我一直以为【神藏经】是一门为【望气术】筑基的普通功法，昨天问了我爷爷才知道，原来这门功法，就是脱胎于你说的【三一五牙经】……”
终于讲到重点了。
陈阳松了口气，这胖子组织语言的能力还真是一言难尽，听得他都捏了一把汗。
“细讲一下！”
陈阳提醒了一句。
“嗯。”
童心应了一声，说道，“要说这【三一五牙经】，就不得不说【神藏经】，要说这【神藏经】，又不得不说我们家的【望气术】……”
“望气术需要开眼窍，世间有五种眼，天眼、慧眼、佛眼、法眼、肉眼，肉眼是凡人之眼，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见近不见远……”
“同样的一双眼睛，道门修来，称为天眼，佛门修炼，便叫佛眼，巫门则称为法眼，三教之外，多称慧眼……”
“我们家的望气术，实际修的便是道门的天眼，修天眼，需要开眼窍，而眼窍并不是那么容易开的，尤其是像我这样，连灵境都不到的小菜鸡，想凭自身力量，打开眼窍，开启天眼，根本不现实……”
“所以，这就需要【神藏经】辅助，我们家这门【神藏经】，是一门修炼神念的功法，神念，你知道么？那可是造化境强者，凝聚出顶上三花之后，经历天劫才能孕育出的东西……”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观想的时候，那种神游物外的感觉，是因为我已经修出了神念，陈阳，你知道么，我连灵境都没入，也没经历过雷劫，居然已经修炼出了造化境强者才有的神念，虽然我爷爷说只是神念种子，和真正的神念还有差别，但是……”
“别但是了，大哥，你又扯远了。”陈阳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算是知道这胖子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连灵境都不到，就修出了神念，这确实很离谱，要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同样激动。
童心悻悻的笑了笑，连忙收住话题，继续说道，“【神藏经】修出的神念，便是开启眼窍的钥匙，神念修成，方可修炼【望气术】开启眼窍……”
“【三一五牙经】呢？”
“我们家这门【神藏经】，便是脱胎于【三一五牙经】，我仔细问过我爷爷，我爷爷说，【三一五牙经】虽然已经失传，但是，毫无疑问，它要比【神藏经】更加高级……”
“【神藏经】修炼的是神念，但【三一五牙经】不一样，它修炼的是元神！”
元神！
这在之前，玄静也说过，算不得稀奇。
童心说道，“传说中，【三一五牙经】，灵境便可修炼，强大到能直接越过神念期，直接将精气神和意识融合，修炼出道真境强者才能修炼出的元神……”
“而且，这门功法，据说是一门超脱肉身之法，也就是说，这功法只修元神，不修肉身，到最后，可以超脱肉身的束缚，直接举霞飞升……”
“当然，我爷爷说，这些都只是我们家祖辈传下来的传说，至于真实性有多少，他也不敢确定，不过，我们家的这门【神藏经】，确实牛批……”
“陈阳，你在听么？”
“在，多谢了兄弟，替我谢谢你爷爷，如果有更多的信息，麻烦及时通知我一下。”
“说什么谢，话说，你要【三一五牙经】的信息做什么？你是在找这门功法么？我建议你别费劲了，听我爷爷说，这门功法早在古早时期就已经失传了……”
“据说，这门经文，在千年之前，被纯阳观的一名弟子，在峨眉九老洞中发现了遗篇，有短暂的现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销毁了，【三一五牙经】昙花一现，【灵宝观】的一位前辈曾经有幸一观，但未窥得全文，受【三一五牙经】的启发，创出了【神藏经】……”
……
——
童心的废话不少，一通电话，打了有二十多分钟。
电话挂断后，陈阳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抬头迎向黄道林，而黄道林也在看着他。
童心的声音不小，刚刚通话的时候，以黄道林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
“你怎么想的？”黄道林问道。
陈阳深吸了一口气，“三一五牙经，只修元神，不修肉身，如果童家的说法是真的话，那……”
陈阳的内心有点沉重，“叔公，灵境修出元神，你觉得可能么？”
黄道林道，“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都能在灵境修出玉骨，别人能在灵境修出元神，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陈阳皱着眉，“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丁焕春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
他现在貌似知道薛崇华临死前，想要给他说什么了。
薛崇华说，事情还没有结束，让他去陈天养的墓中看看，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是想告诉陈阳，三尸虽然斩去，但丁焕春的元神还在。
丁焕春修炼了【三一五牙经】，虽然当年他只有灵境，但却极大可能修炼出了元神。
如此说来，当年丁焕春舍去肉身，金蝉脱壳，脱走了可不只是三尸，还有他的元神。
薛崇华不可说，也不敢说，是怕丁焕春的元神感知。
他，还活着。
陈阳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另外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薛凯琪说她爷爷临终前，老是念叨什么斩尸，天人。
斩尸……
如果丁焕春的元神还在，那么，随着三尸被斩去，那他本体的实力……
难怪，难怪。
这一刻，陈阳有些豁然开朗。
难怪薛崇华会说，他该多活一段时间，还说陈阳不该这么早杀了萧三槐。
这个人……
陈阳心中大概已经有数。
蛊神教那位神秘教主么？
二十年前，慕容前体内的【下尸虫】被斩，紧接着，蛊神教教主便突破道真境界，这恐怕不是巧合。
萧三槐一死，【上尸虫】被斩，只怕……
陈阳的脸色有些发青，眸中精芒闪过。
这么说起来，薛崇华留下的【善尸虫】，自己还不能让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