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师弟,你手里的三叉戟戳到我了!”
“抱歉抱歉,你身上穿的白衣同那魔蛟的发色有些像······”
这是什么话,乾元宗弟子服都是统一的,这厮一定是妒忌小师妹赠了他一盒糕点的事。
被误伤的弟子越想越气,也不去对付玄霜蛟了,手里的大刀“不小心”劈中了前头的人。
“抱歉师弟,我一错眼,还以为你是玄霜蛟呢!”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话,那你方才也是故意的!”
这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遂在天上就扯起了头花。
慕流筝掠过丢人现眼二人组,飞身到玄霜蛟附近,“玄霜蛟,你······”
“二师姐来得正好,我们一起把这魔蛟拿下!”
沧麟又又又大喝一声,玄霜蛟听到这话更愤怒了。
慕流筝在这一瞬间共情到了琉璃方才······想弄死沧麟的心。
能不能把嘴闭上!能不能!
慕流筝扭头冲玄霜蛟喊:“玄霜蛟,你仔细想想你是怎么跑到范家来的?”
怎么来的?
银尘冷冷一笑,自然是······
不对!
意识到什么之后银尘像颗炮弹一样俯冲下地,沧麟还没反应过来呢,一眨眼敌人没了。
啊?
“啊什么啊!蠢死你算了!”
慕流筝第一万次庆幸自己当年没向沧麟表白,不然传出去她曾看中这么蠢的蠢货,她乾元宗二师姐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被骂得一头雾水的沧麟还没缓过神来呢,就被周遭杀红了眼的弟子误伤了,谁叫他也穿着一身白呢。
慕流筝懒得管这烂摊子,跟着银尘一起下了地。
你还别说,戚师妹问的那句废话还真有用,原本暴怒的玄霜蛟现在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感应到阿萝的气息才会飞到这家来的,阿萝······没死?
“也不是完全没死,死了,但没死透······”
琉璃从大水缸后头瞬移到慕流筝背后,嘿嘿一笑。
这话慕流筝就更听不懂了,什么叫死了,但没死透?
“是你。”
银尘原本波光潋滟的一双眼,现在遍布了红血丝,和他的蓝眸组合起来十足的骇人。
“不不不!不是我,是她,还有她相公吃了那只田螺!”
琉璃见银尘向她看过来,连忙把昏迷的周莲姑推了出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和田螺之死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眼见着银尘盯着周莲姑的目光沉了下去,琉璃暗戳戳在慕流筝背后做起了小动作。
银尘皱着眉头看了一会,琉璃挤眉弄眼冲他比划。
等、我、们、走、了、你、再······
琉璃最后比了个大叉,示意银尘就算要替那只田螺讨公道,也等到他们走了再下手啊。
不然的话,众人是不会管银尘有何苦衷的,肯定要阻拦他动手,到时候又是一摊事。
琉璃这一天受的惊吓够多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你这小道士倒与旁人不同。”
银尘咧开嘴一笑,白牙森森,琉璃一激灵,将自己其实是个修士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扒拉扒拉,将藏起来的那枚珠子拿出来递到银尘面前。
“田螺姑娘确实还有一丝生气,不过想复活她估计要费一番功夫······”
银尘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时暗时亮的内丹,这是阿萝自知逃不掉后做的最后的努力,气息微弱到就算银尘在离她数里的位置都没法感应到她。
要不是琉璃从田螺壳里将它掏了出来,又试探性地注了些灵力进去,恐怕再过几日阿萝就真的要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这是谢礼。”
银尘一挥衣袖,一枚圆润饱满的宝珠飘飘荡荡落在了琉璃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