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在思源的日子几乎每天都要做一次检查，所以出院前的这次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很快就搞定了。
一直到琉璃坐上车，她才发觉孟冉没有要送她回家的意思。
她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车外站着的人，“孟秘书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这些天孟冉陪伴她的时间最长，也许是习惯使然，琉璃自己都没发现她对孟冉产生了不小的依赖。
孟冉还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她微微弯下腰，好叫坐在车里的琉璃看到她的脸。
“柏总一个小时后会抵达A市。”
大老板要回来了她当然得去接，只是······
“柏韫序回A市了？”
她质问的声音不可避免的有些大，毕竟当初柏韫序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突然。
“是的。”
孟冉关好车门，示意驾驶座上的姜垣开车，务必要把琉璃安全送回香榭茗庭。
这两个本应该跟着柏韫序的左右手却统统留在了琉璃身边，随时护卫着。
也许琉璃注意到了，也许没有，她只是沉默着看向车窗外。
······
“姜助理。”琉璃的声音有些冷，或许是车里的空调开得太低了。
姜垣一边调高温度，一边微微侧过头，“您说。”
“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要下去买点东西。”
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巧，琉璃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云朵的分店。
本来她还打算抽个时间去光顾一下，没想到现在就撞见了。
姜垣顺从地靠边停下车，落后琉璃一步距离跟在她身后。
上次的事件谁都承担不了第二次，所以在柏韫序不在的日子里，他和孟冉几乎是亦步亦趋地守在琉璃身侧。
琉璃之前从未对此发表过意见，她还不知道钟邈和裴域都被柏韫序摁死了，所以连她自己都避免一个人独处。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
琉璃在推开门前转头对姜垣说了一句：“姜助理，你在门外等一下吧。”
甜品店的规模不算大，又处处都是透明的玻璃。
姜垣粗略判断了一下，面对着玻璃门站住了。
这间分店罗楹刚开业的时候来的勤，后面运转起来之后她每隔半个月才会来一次。
她正和聘请的店长交流分店最近的情况，一抬头就看见了琉璃。
“小璃！”罗楹很惊喜，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且不说琉璃的活干得怎么样，罗楹是个隐藏的颜控，就喜欢看着漂亮的人。
琉璃比她最后一次见的时候更漂亮了一点。
面前的人穿着及膝的白色大衣，挡住了小半张脸的围巾在暖光下泛着柔软的绒意。
看清楚琉璃的打扮后罗楹脸上的笑不自觉更大了些。
她也算有些家资，自然能看出来琉璃这从头到脚没一件是便宜货。
罗楹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琉璃对她笑了笑。
“好长时间没见了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
其实这段时间来琉璃的日子过得简直像在演灾难片，噩耗一个接一个，直到现在她才有喘口气的功夫。
不过这些话就不必说给罗楹听了。
琉璃看着橱窗里造型精美的小蛋糕，罗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琉璃一直在看的，是角落里那款没有一点装饰的白色奶油蛋糕。
那款蛋糕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纯白”。
一目了然的，毫不掩饰的，一片白。
洁癖症的柏韫序唯一偏爱的颜色。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琉璃那时候真的没有想太多。
买它，只是因为它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