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颜苒捂着鼻子挥了挥手，除了酒味，整个包间都被白雾罩得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
孔斐然插着口袋跟着进了门，满意地扫视了一圈。
那人做得不错，这个包厢一看就是有一大群人在里面鬼混过的。
孔斐然顺手带上了门，捡了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坐下。
颜苒缓了好一会才尖声叫道：“你不是说庭瑞在这吗？人呢！”
孔斐然对上颜苒那双气愤的眼睛，一脸淡然道。
“二少可能是在这玩腻了，又换了个场子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彻底点燃了颜苒的怒火。
她大老远地跑过来，结果是白跑一趟。
“孔斐然！你敢耍我！”
颜苒怒火中烧的样子看得孔斐然有些想笑。
颜家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颜苒嫁给了席庭瑞，她敢这么吼自己吗？
孔斐然垂下眸子，将眼中的狠戾掩去，一如既往轻声道。
“嫂子别生气，我哪敢耍席家的人，二少刚刚真的在这里。”
被孔斐然说成是席家人，颜苒的气稍稍顺了些。
再加上周围这状况，也确实是像有人待过的，她冷着脸没再发疯。
孔斐然不受控制地敲了敲手指，他今天特意把颜苒骗出来。
就是因为琉璃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能撬开席家堡垒的可能性。
但奈何琉璃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他连夜打听到琉璃的信息，还特意派了温琼去套近乎。
没想到琉璃居然冷不丁地辞职了，他郁闷之余接到了颜苒的电话。
那头急切的声音让他紧皱的眉头松泛了些，对了，席家也不只有钟琉璃一个儿媳妇啊。
虽然颜苒不得席家人的欢心，但她人蠢好拿捏。
孔斐然叹了口气，打破了包间里的死寂。
“嫂子，二少这样的人，值得吗？”
孔斐然本意是想攻颜冉的心，毕竟这位自命清高的颜小姐，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席庭瑞不是吗？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颜苒完全没有照着他预想的那样，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反之，颜苒抱着手冷哼了一声。
“当然值得！”
席庭瑞的未来不可限量，她做的梦里也没出现过孔斐然，想来对方最后也只是个无名小卒吧。
孔斐然的俊脸一凝，这招之前屡试不爽，怎么颜苒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双腿交叠，往后一靠，盯着颜苒幽幽开口道。
“颜小姐天资卓越，是二少不懂得珍惜，有时间我会劝劝他的。”
这话倒是说到颜苒心坎里去了，她扯了扯唇角。
“那就麻烦孔少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颜苒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想拉开包间的门，却被一只手摁住了。
颜苒发懵地看着孔斐然虎口处的小痣，没等她回头，孔斐然却从背后搂住了她。
“小苒，我可以叫你小苒吗？”
孔斐然的声音本就温和，他低声在颜苒耳边呢喃，一时间还真吓住了颜苒。
“你干什么！”
颜苒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孔斐然却先一步退开了。
他低着头，十分失落地替颜苒拉开了门。
“不好意思嫂子，你就当我刚刚是在说胡话吧。”
颜苒此刻哪里还能想到在外头鬼混的席庭瑞，她苍白着脸落荒而逃。
一直到坐上计程车，颜苒还惊魂未定似的。
孔斐然疯了？他居然敢抱自己！
但颜苒不免回想起了刚刚那个温暖的怀抱。
孔斐然的怀抱和席庭瑞的一点也不一样，不仅没有烟酒味，还有股青草香。
颜苒拍了拍自己脸，没留意到自己脸上浮现出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