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小姑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女人了，像她这个年龄段的人，说得越多，只会让她越肯定自己的怀疑。
“裴澈，你虽然年轻，但是在拍卖行，也算是做的很不错的了。虽然你和霍祁年关系不错，但是我们盛家，也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
裴澈每天都要面对很多难缠又有钱有权的人。
这个盛家小姑的伎俩，裴澈只是听她一开口，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我明白。但是你对我威逼利诱也没有用，卖方虽然跟我是熟客，但是他从来都是线上跟我联系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啪的一下，盛家小姑用力的拍着桌子。
“裴澈，我可以跟你说一句实话，那个盛念念，就算是我盛家的人，但是我盛家也是不会认她的。等过了几年，就会把她嫁出去，到时候，她跟我们盛家就更加没有关系了，你袒护她，只能得罪盛家，懂吗？”
裴澈无奈的摊开手，“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盛家小姑从他这里什么都套不出来，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就生气的走了。
裴澈对着她送上笑脸，“欢迎下次光临。”
等门被关上后，他才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神经！”
拍卖会是直播的形式来宣传的。
所以盛念念拿出来的那些首饰，早就被圈内的名媛小姐给认了出来。
她们有不少都去问了程露。
程露作为把黑市卖方推给盛念念的中间人，只能装傻。
这个盛家小姑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过来了。
“程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请坐。”
裴澈看到她，也没有起身相迎，只是比划了一下，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程露并没有坐下。
她看着裴澈，眉头拧得很紧，非常难得的把自己的情绪外露出来。
裴澈对此，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裴澈，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
其实程露是想问，是不是霍祁年又或者虞南栀让他这么做的。
但是这样问又实在是太直白了。
可是不问的话，她心里憋屈着难受。
裴澈看了她一眼，了然地问道，“你是说……盛念念的首饰吗？”
“当然！你摆了我一道！她是要去黑市上卖，而不是在这种公开场合！你这样，置我于何地？”
其实，程露也不是很在乎盛念念会怎么看她。
她只是担心这次的事情，会影响自己多年经营起来的人畜无害的人设。
“放松点。盛大小姐的那些东西，的确都是在黑市卖出去的，钱我分了四笔，在前几天就全部转给她了。只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她的那些东西，居然会被买家放到我这里高价拍卖出去，我是个商人，又是开拍卖行的，有生意上门，我不可能不做。”
“那盛念念知道吗？你跟她说过了吗？”
裴澈拿起手机，找出和盛念念小号的聊天页面，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依旧很刺眼。
“我倒是想问问她，要不要在拍卖开始之前，把那些东西高价买回去，但是……她一收到钱就把我给拉黑了。”
裴澈说到这里，就乐了。
“况且，她用小号加的我，很显然是不想我知道她卖家的身份，那我也不可能去当面问她，对不对？”
这一切，都是盛念念自己玩脱了。
恩……同样玩脱的人，还有程露。
程露把盛念念介绍给裴澈，是想卖个人情给霍祁年，却没有想到人情没有卖出去，自己反倒也被坑了。
“程小姐，其实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很担心，你跟拍卖的事情没有关系，我装作不知道卖家是盛大小姐，我也不会对外说黑市的事情。你依旧是那个清清白白的程家小姐。”
程露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下唇，瞪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裴澈看着她的背影，自己嘟囔了一句，“还是不能走，还有一个人要来找我。”
他长叹了一口气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程露离开后，先是去了盛家，但是她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盯着，时刻注意着里面的情况。
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盛家小姑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过一会，盛念念脸色难看的也从门里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蛋看起来还有点肿。
程露看着她拿着手机，好像在打电话，紧跟着自己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没有开铃声。
程露皱了一下眉，小跑着跑到了盛念念的面前，喘着气，装作很着急的样子。
“念念，拍卖会的事情你知道了吗？”她打量了一下盛念念，当做没有看到她仇恨自己的眼神，关心的道，“你的脸是怎么了？被打了？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盛念念冷笑。
暮秋的晚风吹着她们两人的长发。
一个精致优雅，一个狼狈不堪。
“程露，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其实是想跟霍祁年和虞南栀交好吧，所以故意摆了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