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程家宣布和陆家达成了合作。
发布会在上午十点，而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程陆两家居然会合作。
虞南栀盘腿坐在霍祁年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直播的发布会现场。
她脸色漠然地关掉手机。
她倒是也没有生气，商场上的事情，在没有签下合同之前，所有的都是虚的，而她和程露本来就没有说定，她们双方都有选择的权利。
只不过……她偏偏选了陆家。
现在港城商界的局势已经渐渐明朗了起来，分成三派，以陆家为首和以霍祁年为首的商业局面，以及还有一部分还在张望中。
男人深邃的眸底暗了几分，他还没有说话，虞南栀就转头冲着他笑，“程家的那些项目本来就亏空严重。”
她原本也就只是看在程露处境比自己之前更难的份上，想要拉上一把，再加上她想看苏慕连的笑话而已。
合不合作，没那么重要。
不过想想，不管是出于哪一个原因，程露都会选择站在陆家那一方的。
因为苏慕连一直想攀上霍祁年。
她其实也没什么可选的。
霍祁年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你选好了吗？”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项目资料。
都是前景很好的项目。
不管是选择哪一个，都是不错的。
虞南栀抿着唇，“再看看吧。”
再过半个月就是她的生日。
其实她十八岁后，已经不过生日了。
生日这个词对她而言，成了禁忌。
尤其是今年她父母都不在了，哥哥也不在身边。
有些人想给虞南栀送生日礼物，又怕弄巧成拙了，已经前前后后朝她身边的人打听了好几拨。
最受困扰的，就是景言浩。
他是最清楚虞南栀状况的。
她去芬兰的第一年生日，他如以往那样，花了不少的心思，挑了一个多月，才挑出给她的礼物。
那次，他带着礼物，转了好几个机，才在芬兰机场落地。
因为期间一架飞机延迟了，所以他险些赶不上。
他几乎是狂奔着出了飞机场。
赶到她当时住的小公寓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八分了。
他都来不及整理自己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急急忙忙地敲门，生怕赶不上十二点。
所以在虞南栀一打开门的时候，他就捧着礼物到她的眼前，说着，“生日快乐。”
女孩明显是哭过的，眼眶红的厉害，还有氤氲的水雾蓄在眸底，她鼻子也红红的，兴致不太高的接过了他的礼物。
说谢谢的时候，她声音还哽咽着。
那个站在她身边的新保镖，晏慎，冷冰冰说，“抱歉，大小姐她不过生日。”
景言浩看着晏慎，心里生出一股异样感。
虞南栀和他关系一向都很亲密，可这个保镖却在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带着礼物，漂洋过海，赶在十二点来到虞南栀面前的时候，告诉他，虞南栀不过生日。
很简单又冷冰冰的一句话，似乎企图把他和虞南栀隔离。
景言浩皱了皱眉，看向了虞南栀。
他只想听虞南栀说。
虞南栀也很不好意思的跟他解释了。
“我不想过生日了。”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在说话时，眼睛没有眨，可眼泪就是那么的不争气，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