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年岁长上去了，你倒是和阿不福思一样讨厌了。”
格林德沃嘴里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气势却弱了一截，老老实实的拿着肥料去给咬人甘蓝施肥。
当自己清楚认知到初心被欲望所污染之后，对于邓布利多，他现在只有亏欠与懊悔，再也没了当初自囚于纽蒙迦德的怨恨。
当初把自己关进那座终年荒芜的高塔的时候，他承认是有赌气的成分——
在最后的一战中，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不忍心杀了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却决绝的对自己下了死手。
看着檐上雨水冲刷过窗台的一万六千多天里，他想明白了，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这个世界的未来高于一切，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挡在世界的利益之前，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对格林德沃是这样。
对他自己是这样。
甚至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阿不福思，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我听哈利说，你是来霍格沃兹帮忙的，所以我就请你帮忙了。”邓布利多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听他说到哈利，格林德沃又生气起来了：“这小兔崽子居然敢戏弄我！”
“老师，您在跟教授说我什么？”小兔崽子哈利一脸无辜的出现在格林德沃身后的消失柜里，他不解的看着老师恼怒的脸。
“你说呢！”格林德沃咬牙切齿。
哈利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眉头微微蹙起：“您这么生气，莫非是你冒充我给邓布利多教授写回信的事情被教授发现了？”
格林德沃：我为什么要作孽收徒！
见格林德沃阴沉着脸不说话，哈利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邓布利多，老教授对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了，哈利？”
桃雾也从消失柜里钻了出来。
德拉科紧随其后，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抱怨着：“波特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非要拉着我们在那里多待一会，不然我肯定揍死你，罗齐尔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一样！”
听金发小子的描述，格林德沃怎么猜不出来，自家徒弟是想给自己和邓布利多留独处的空间，要不怎么说波特比纽特可爱一万倍呢。
“你说要揍死谁？”
他眯着眼睛看向德拉科，不怒自威，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朝着金毛小子压去。
德拉科腿都软了，要不是桃雾和哈利架着他，可能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我说揍死我家的孔雀，今年一年都没开屏了。”他很从心的胡说八道着搪塞。
为了防止格林德沃把德拉科吓出心脏病，哈利又扯回了刚刚的话题：“老师，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生气的吗？那么一定是你偷走露娜的黑白魔王恋爱笔记绘本被教授看见了，所以因为害羞生气了。”
格林德沃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然后转头对上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眼睛，感觉也不是那么糟糕。
却忽视了身后一道锐利的目光。
“我说我的典藏版绘本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啊，格林德沃！”一股凛冽的杀气从桃雾身上释放出来。
“我只是好奇拿过去看一眼而已！”格林德沃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看着他们斗嘴，邓布利多笑了起来，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温馨的日子了。
久到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生都不会再与盖尔重逢了。
哈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露娜和德拉科也是。
格林德沃自然是说不过擅长诡辩的桃雾，他看着一边捋着胡子笑嘻嘻的邓布利多问道：“刚刚还说到阿不福思呢，这老东西还活着吗？”
嘴上虽然刻薄，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希望阿不福思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他亏欠最多的，是阿不福思，其次才是他的阿尔。
一百年前的戈德里克山谷，他用一道索命咒夺走了阿不福思最爱的妹妹。
六十多年前，他又欺骗了阿不福思唯一的儿子，骗他去送了死。
五十多年前，他偷走了阿不福思的孙子，那个孩子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
邓布利多看出他挣扎的内心：“托你的福，他还活着，可以说活得还不错，纽特和露娜找到了当年克莱登斯的儿子，这件事情露娜没有告诉你吗？
格林德沃立刻转头看向桃雾向她求证。
“对，巴德尔·邓布利多，纽特前往巴黎处理默默然事件的时候，意外遇到了他。”